裴玄素终于见到了前生的沈星,正常穿戴的,她一袭厚厚锦缎的杏金色曳地宫裙,凤钗只戴了一支,眉目婉约拢轻怅,很斯文的站姿,冬季缎面夹棉宫裙看起来格外厚重,衬得她脸很小,看起来添了几分年少羸弱的样子。
她有点不高兴,站在另一边,侧头不看“那人”。
“那人”走上去,两人说了些什么,又拉扯了一阵子,最终拉扯成为那人的强势拥抱,“他”俯身亲吻她,气息咻咻之中,她脚步凌乱,被“他”带着到了罗汉榻边。
这是个白日,且窗槛半开,她不愿意,可挣动间“那人”直起身把窗户关了,她的挣动终于缓下来。
这个视角是在床榻的榻头外一丈,镂空的紫檀榻围和三尺宽的插屏和方几,几上零碎的珠串等琐粹摆设挡了一半。她躺在榻上,“那人”上手,一件件杏金色的宫裙和配饰落地,最后,只在榻围看见雪白的里衣披散的乌色长发满枕。
“那个人”起身把床头侧的一个乌木匣子取出来,拿出属于“他”的物件。
他俯身,深深吻上她的唇,手滑下去,扯开她里衣的衣带,已经将要探进去。
日光自槛窗洒下,室内气氛氤氲,急速攀升的似火温度。
接下来,“他”要对她做那种事了!
裴玄素心里很明白。
“那个人”艳丽阴柔的凤目和眉梢之间,居高临下转目扫视,裴玄素却总觉得“他”仿佛看见自己,又仿佛并没有。
裴玄素一颗心仿佛被油煎着似的,他自虐地一瞬不瞬看着,却意识都仿佛拥有了激烈的情绪,在拚命抗拒,不想“那人”继续做下去!
可“那人”的手已经滑进衣襟内,迅速露出一袭雪白的肩臂和鲜红的兜衣,“他”狠狠咬在她的肩膀上,她痛哼,“那人”就像一头阴暗沉沉的公狮,已经半跪置身于她的双腿之间的位置。
“撕拉”一声,雪白衣帛被拉开,衣带断裂的声音。
裴玄素剧烈挣扎着,然后,他终于惊醒了!
深夜,黑魆魆的树林里,他霍地坐起,身侧是个大树根部树干,他剧烈喘息,重重一拳打在那个树干上,整个树干都颤了几下。
身侧冯维邓呈讳和贾平几分已经惊醒了,立即翻身而起,低声:“主子督主!”
裴玄素目露扭曲之色,嫉妒让他快疯了,但他可没忘记先前前半截挫骨扬灰和梁彻之死的梦境。
梁彻之死倒还好,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但挫骨扬灰,他先前梦过一点,知道有这回事,沈星也私下和他说过。裴玄素已经命人暗中他父母、义父张夫人、裴祖父,以及东西提辖司内中高层人物的亲眷和亲人骸骨等都私下转移了,已不再原地的坟茔里了。
包括前宣平伯府的裴家人,裴叔父婶婶和两个堂兄弟——这些人前段时间已经悄然出狱了,神熙女帝给的小甜头之一,都是庶民。裴玄素没见,但抿抿唇,让人安置到隐蔽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