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官人依然胸有成竹:“沿途大都是江南地区,让他们先打出我林解元的旗号,看看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记下来以后解决。
如果林解元旗号不顶用,就打出苏州申府的旗号!
如果苏州申府的旗号还不顶用,就打出浒墅关王税使的旗号!
我就不信了,在江南河道这一亩三分水面上,谁敢不卖王税使的面子!
不过王税使任期只剩半年了,所以才要抓紧时间,趁着王税使还在的这半年,赶紧试试水。”
高长江见林坐馆考虑周全布置周密,自己这个军师竟然无可补充,只能又一次失望了。
他正要领命而去,却又听林坐馆还在吩咐,“迅速另外集中二百人,做好行动准备,随时跟我出动!”
高长江忍不住抱怨说:“坐馆怎么跟催魂似的,同时几道命令下达,我又没有三头六臂!”
还有句吐槽没敢说出来,刚才坐馆突然就像是时日无多安排后事似的。
林大官人感叹说:“我只是在刚才一瞬间突然感到,时不我待,时间紧迫!
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浪费。
原本觉得目前时机不成熟,只是想在扬州城小试牛刀,刷一波存在感就北上。
等我在京师夺取了功名,然后想法子谋求一个扬州境内的官职,再大杀四方,盐业也要,外贸也要,走私也要!
但现在,还是干一票大的再走吧!”
高长江理解不了坐馆的境界和思路,他只能感受到坐馆那越来越大的雄心。
而且他还是理解不了那个叫吴襄的幼儿究竟有何特异,能让坐馆仿佛受了巨大刺激。
此后高长江去找了陆君弼,将林坐馆的请托转达了,请地头蛇陆君弼帮忙去打探吴家底细。
陆君弼那所谓的盐业关系,都是汪员外这边的,他当即就前往汪宅。
但是汪庆汪员外并不在家,而是被郑员外请走了,在大东门外的得意楼会谈。
至于郑员外为什么要找汪员外,当然是因为最近传言汪员外要与林解元合作,详细条件都传了好几个版本。
郑之彦压抑着心里的不满,质问道:“你我两家都是徽州同乡,又都是吃盐业这碗饭的,何故相煎太急?”
汪员外明知故问的说:“郑老弟这是哪里话?哥哥我怎么听不懂?”
郑之彦喝道:“汪兄休要装糊涂了!林泰来公开说出的那些条件,连我都要动心!”
汪员外无奈的回应道:“如果我说,之前我与林泰来素不相识,我也是被他蒙在鼓里,郑老弟信么?”
“我倒是很想相信!”郑之彦冷笑着说:“但我更害怕背后被捅刀子。”
汪员外解释说:“如果我真与林泰来达成了合作,他又怎会当众说出那些条件!”
郑之彦很敏锐的说:“看来你们的确谈过了,只是没有谈成而已。”
汪员外:“。”
看来郑之彦最近确实很窝火,积累了大量的负面情绪。
自己今天居然成了郑之彦发泄负面情绪的垃圾桶,怎么说也说不清了。
但与此同时,被讽刺质疑的汪员外也有点恼火,大家都是盐业豪强,谁没点脾气?
虽然汪家实力不如郑家,但在扬州也是排名前十的盐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