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服口服
狴犴一口气跑回房,撞进门就见薛以安正挣扎着起床。
“安安,我有话给你说。”
狴犴目光湛亮,如夜雾下闪烁的星眸,上前一把拥住薛以安,才察觉出不对劲。
“安安,你怎么——”
狴犴拉开四肢无力,如丝绸缠在自己身上的薛以安,一眼就瞅见其脸颊上异样的绯红。
“水,水,我好渴。”薛以安闭眼呻-吟,见神情似乎非常痛苦。
见状,狴犴顿时慌了神,用手一触娘子额头,竟是出奇的烫。
“水!水!”
薛以安嘶哑的叫喊声惹得狴犴手足无措,连连退下床颔首:
“好,好,安安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倒水。”
狴犴从未见薛以安病过,如今看她又咳又烧,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阵涟漪,却傻兮兮地不知这就叫心疼。
慌张得又洒了些水出来,狴犴这才战战兢兢地回身。
“安安,水来了。”
暮然回首,狴犴顿时眼睛鼓大,张开嘴巴发不出半点音来。
床上的薛以安四肢乱摆,表情狰狞,原本漂亮的小脸此刻精致的五官全蹙成了一团,血盆大口怒张,露出阴森森的獠牙来。顷刻,那四肢也渐渐蜕化成野兽的毛爪来,头发蓬松地低声嚎叫。
“嘭!”
狴犴一不留神,摔了手上的杯子,却是一个箭步跨到床边,牵制住薛以安惊呼起来:
“安儿?安儿!”
这到底是怎么了?前一刻,安安还能蹦能跳,对着自己挥拳头,现在这模样倒是……
“啊!啊!”薛以安似乎失去了意识,歇斯底里地挣扎尖叫。
狴犴虽见薛以安这模样眉头紧蹙,手下却使劲不撒手,生怕薛以安四肢乱摆伤了自己。
“怎么了?”慕女恰到好处的,“闻声”而来。神情慌张,让狴犴看不出丝毫破绽。
“慕女神!”狴犴见有人前来,真是阿弥陀佛,忙道,“不知道安安中了什么邪,突然就幻化成这模样。”
“哦?”慕女神煞有介事地把脉握诊,那薛以安却依旧又嚎又摆,见架势似乎还要咬人。
“如何?”撞上狴犴热切的眼眸,慕女表情凝重地叹息:
“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不得不……”
“什么话,我问你安安如何?是不是发烧了?有没有伤着哪?现在这样子神情还清醒否?”
慕女被狴犴一连串的话打断,怔怔道:
“你不问问她为何变成如此恐怖模样?”
狴犴本就急性,听了这话恨得咬牙。
“我问你她是不是病了,你说那些旁的做什么?”
慕女傻眼,“也不是病了,只是因为怀着孩子,刚才又情绪激动,才被打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