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县令见皇帝只说汉话,也不敢用鲜卑话回了,用汉语结结巴巴地说:
“陛……陛下……臣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了?”皇帝乌雷冷笑了一声,接着问。
那县令吓得发抖,直接将脑袋贴在了地上,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
“以后一定天天坐堂,勤勉做事情。”
皇帝乌雷听闻,垂眸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冷笑了一声,说道:
“勤勉做事……想想当真是心寒啊。朕在宫中,每日六更起,一年到头除了生病,基本就没有休息的时候。
你呢,给自己定个初一、十五坐堂,大白天喝的烂醉……朕原先都不知道,原来当个县令这么清闲,当真是羡慕啊。”
那县令只得哭嚎,说道:
“小臣错了,小臣错了。臣该死,请陛下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谢元和沈留祯站在一旁看着,齐齐地翻了个白眼。
沈留祯像是在朝堂上一样,上前一步,抬手行礼对着皇帝说道:
“陛下……容臣问他一个问题。”
皇帝点了点头,抬起手肘靠在了案几的边缘上,看着下头的县令,深邃的眸光眯了眯,似乎在思索如何处置他。
就听沈留祯问道:
“刚刚我们在门口,看见一名城门小吏慌慌张张地跑了,是不是来给你报信儿的?”
县令听闻,整个人都在发抖,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承认。
沈留祯却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直接说道:
“没有否认,那就是了。”
只见县令身子震了一下,惊恐着,将要辩解什么。
沈留祯又说:
“哎……该说你有用还是没用呢?知道嘱咐城门官给你报信,说明你早有准备,既然早有准备,还被陛下当场抓到这副德行……”
沈留祯说着,像是强调一般,伸手从上到下,照着县令狼狈的身子比划了一下。
那县令好像没有话说了,只管跪在那里,痛哭流涕,似乎十分的懊悔。
沈留祯眸光闪动,恍然地说道:
“啊……或许是刚开始忍了几日,后来实在是酒瘾犯了忍不住。
那你这酒瘾也太大了,或许正是因为有个你这样的县令,所以贵县才兴起了好酒之风,粮食都不够吃,全拿去酿酒了?”
县令刚开始听沈留祯说他忍不住犯了酒瘾的时候,吓得心脏突突的跳,只觉得这人通鬼神能掐会算。
等沈留祯说是因为他县里才兴起的酿酒之风时,他连忙冤屈地说道:
“不是……怎么会因为我呢?!!本来大家就都喜欢酒水,哪有人不喜欢的?都是因为这两年收成好了,陛下又减了税,多余的粮食自然酿酒了,跟我没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