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直接拉着牛车拐了方向,嘴里一边叫唤着使唤牲口,一边跳上了牛车离开了。
皇帝乌雷手里拿着扇子指着老农的背影,气得有些抓狂,说道:
“朕问人话,还从来没有人敢不答的!他什么毛病,说一个名字会死吗?!”
沈留祯看了看左右,凑到了他的跟前劝他说:
“陛下,小声一点儿。他要是说了,肯定会被人知道,到时候他要承担什么后果?……您理解一下,这就跟臣子不敢跟别人说陛下的坏话一样一样的。”
沈留祯说得恳切,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瞅着他,清澈透亮。
皇帝乌雷顿时没了话了,收回了自己举着的胳膊,憋闷了一会儿之后,随即抬步往城门里头去了。
其余人只好连忙跟了过去,两个护卫在前,谢元和沈留祯在后头,孤独坚跟在他的身旁,神情紧绷地四处张望着,生怕四周有什么暗箭。
过城门有城门税,一个人四个铜板。
两个护卫走在前头,从怀里数够了铜板递了过去,那收钱的城门官却看都不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打量。
“看什么?!收钱!”那给钱的侍卫怒了,直接吼了出来。
城门官吓了一跳,赶紧将钱接了过来,扔到了旁边的箱子里,然后笑眯眯地问道:
“几位贵人看着面生,有路引吗?”
两个护卫看向了皇帝,皇帝看向了沈留祯,沈留祯看向了谢元,谢元直接瞪了回去。
沈留祯连忙摆手,一脸的无辜,说:
“出来的急,没有时间……带。”
其实他想说的是没时间伪造。
路引要盖城门章的,如果有路引,你是哪儿的人,经过了那些城镇,就会在路引上加盖的城门章上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跟着皇帝出巡的大部队,要什么路引哪。
沈留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好对着城门官说道:
“这里又不是边境,现在也没有战乱,我们也不是外国人,要什么路引?按理说不查路引也能进才是啊。”
那城门官见状,又瞄了他们一眼,见这几个人穿着虽然只是富户的水平,但是气度不是小门小户的,也不敢直接得罪,而是陪着笑脸说道:
“您见谅,只是看各位脸生,以为或许是……外国人呢。”
独孤坚听闻顿时怒了,用鲜卑话骂道: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见我们是鲜卑人吗?哪个国的外国人会是鲜卑人?!!”
那城门官是个杂胡,听他这么说,腰又弯得狠了,接着用汉话说道:
“啊……小人糊涂了糊涂了,诸位过去吧过去吧。”
在他们走过的时候,那城门官还一直看着,看着看着就连忙招手,使唤了一个小吏去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