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赟应了一声,随后他想到了8号床那个孩子的状况,他蹙了蹙眉,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先坐下再说吧。”
……
一个小时后,周朗和钱思乔从医院出来。
刚上车,他就给远在慕尼黑的钱进去了个电话。
待他说明情况后,钱进的声音从听筒里边传来:“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周朗先是示意司机开车,然后才问道:“你现在要给他转院吗?”
电话那头的钱进沉吟了片刻才回应道:“先让他在仁爱住着吧,你给他……”
周朗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接话道:“我已经让人给他换单人病房了。”
电话那头的钱进顿时轻笑一声,然后回应道:“谢谢你小朗。”
周朗望着窗外沉默片刻,随即他说出了刚才就想要说的话:“你和钱泽叔早点回来吧,我听魏叔的意思是,他受伤的部位以后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如果有更好的治疗办法还是尽早介入比较好。”
面对这个沉重的话题,钱进沉默了片刻才回应他:“好,我知道了。”
周朗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先挂电话的时候,一旁的钱思乔突然冲他比划起来手势。
他看懂了,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后,他冲着电话那头的钱进道:“我和思乔都觉得那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
话没说完,那头的钱进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立即道:“我知道,我已经想好解决办法了,你别担心。”
周朗闻言也不惊讶,钱进之前在电话里就和他说了,不必对谢语清客气,显然早就想好了应对对方的办法。
正想着,电话那头的钱进突然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回基地的路上。”
周朗如实回道。
“吃午饭了吗?”
钱进又问。
“吃了。”
周朗说着看了眼手表,他算了下时差,然后蹙着眉头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回来再说,明天利欧不是还要接受治疗吗?”
那头的钱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没回应他。
就在他想拿下手机看看是不是信号不好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钱进突然出声道:“好,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
之后两人没再多说,由周朗主动挂了电话。
挂电话后,他本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却敏锐地注意到了钱思乔盯着他的视线。
他疑惑地看向她,问:“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
钱思乔冷不丁道。
她这话问的突兀,周朗却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他没立即回应,而是将视线转移到车窗外。
他看着外边的冬日街景,出了会儿神,然后才喃喃回应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钱思乔闻言立即笑了,又意有所指道:“可我怎么觉着,你不仅不生气,还有些高兴呢?”
这话一出,周朗总算有了不太一样的反应,他转头瞪了她一眼,颇为严肃地说:“胡说八道什么呢……”
钱思乔更乐了,她靠着椅背,摊了摊手:“我就随便一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