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能说什么呢?实际上,就是他都没有想到眼前的情况,敌人出现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就在赛罕的兵马刚刚渡过独乐河的时候出现。
若是半渡而击,或许还能保住一些兵马,但现在并非半渡而击,而是在赛罕兵马全部过河的之后,敌人才会出现,王永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之色,因为赛罕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只有五千人马。五千人马能做什么?在敌人围攻下,根本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我要杀过去。”阿史德温傅面色阴沉,双目中凶光闪烁,他知道五千人在对岸根本就不能做什么,反而还会被对方吃掉,自己若是不去营救,只能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麾下五千兵马被大夏吃掉。而自己只能在对岸干瞪眼,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大汗,这个时候进攻,只能是将我们拖入战争之中,在河对岸,我们的后面就是独乐河,将士们就没有退路,在这种情况下,大汗认为我们的勇士是大夏的对手吗?”王永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他也想着率领大军渡过独乐河,将对面的五千人马营救回来,可是,这种情况可能吗?大夏兵马显然是早有预谋,是数万大军围剿五千人马,力量相差悬殊,自己的兵马一旦过去,弄不好会损失惨重,甚至大队人马都会被独乐河所挡。
眼前虽然损失五千人马,可却能保住大军的主力,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买卖,至于赛罕,既然是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只能说明他的命不好。
阿史德温傅听了嘴角抽动,他听出了王永言语中的意思,自己的儿子和五千兵马丢掉了不要紧,但自己的人马不能出任何问题,大军此刻渡河,会不会遭遇敌人的半渡而击之,一旦渡过了独乐河,后背就是大河,自己若是挡住了的敌人的进攻,自然是好事,但若是没有挡住,整个战线就会崩溃,最后全军覆没。
“大汗,敌人的大队人马杀来了。”阿史德温傅身边的一个亲卫忽然指着上游大声说道。
阿史德温傅朝西方望了过去,果然看见大量的骑兵呼啸而来,浩浩荡荡,火红色的骑兵也不知道多少人,这些骑兵很快就杀到阿史德温傅面前,但更多的人马分了出去,朝南方杀了过去。
阿史德温傅面色阴沉,他知道那一队人马肯定是参加对赛罕的围猎了,而赛罕的后路已经被大夏骑兵所断,五千人马几乎是陷入了大军的重重围困之中,这是一个必死无疑的局面。
赛罕作战凶勐,但根本就改变不了眼前的局面,大夏兵马骁勇善战,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对赛罕的兵马加以围追堵截,很快,赛罕就会失败。
“前面可是刘大将军当面?”阿史德温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某家阿史德温傅,有事商量,还请将军出来答话。”
“叛贼,你与本将军无话可说,唯有在战场上分个胜负。”刘仁轨哈哈大笑,他已经杀到敌人家门口了,眼见着就能消灭五千敌人精锐,在这种情况下,刘仁轨又怎么可能和谈,敌人的兵马看上去有不少,可又能如何?敌人是改变不了眼前的局面。
“刘仁轨,你这是想鱼死网破吗?你不要忘记了,我的兵马数量远在你之上,你的粮道漫长,我只要坚持一段时间,最后胜利的肯定是我。”阿史德温傅恼羞成怒,大声怒吼道。
“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也居然想和本将军和谈,本将军是奉旨剿灭你这样的叛逆,你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又有什么资格,敢来和本将军和谈的。叛贼,最后死的肯定是你,你身边的那个家伙是一个汉人吧!数典忘祖,背弃自己祖宗的家伙,等我渡过独乐河的时候,一定会将你生擒活捉,最后将你斩杀,首级传檄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刘仁轨看见阿史德温傅身边的王永,顿时勃然大怒。
王永先是一愣,很快就气的面色通红,指着刘仁轨,大声说道:“朝廷无道,看看科举榜上,都是世家子弟,与我等又有什么关系?想我王永才高八斗,可是却流落草原,如此朝廷,我为何要辅左他。大汗雄才大略,有经天纬地之才,跟在大汗身边,最后肯定是能建功立业的。”
“真是荒谬,像你这样的人,也想着中举,也想着为大夏建功立业,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若是中举,那也必定是贪官,一个连自己祖宗都忘记的人,如何能成为大夏的栋梁之才。”刘仁轨听了反驳道:“你放心,你的首级本将军定下来了,等大军渡河,我必亲手斩杀你。”
王永看着对面的刘仁轨,脸上露出苍白之色,他还真的害怕,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落入刘仁轨手中,肯定是得不到好处,刘仁轨和背后大夏朝廷,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是眼前的局面摆在这里,已经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了。
“大汗。”王永忍不住轻轻的喊道。
阿史德温傅嘴角抽动,面对这样的局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强行进攻只能是让自己兵马损失惨重,早知道大夏将军如此阴险狡诈,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领军渡河,只要自己派出精锐人马,在河边巡视,最后必定能够挡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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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想到大夏的将军们会来这一招。
这个时候,草原上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双方将士都知道,在独乐河的南边,大夏和赛罕两人的战争已经爆发,虽然赛罕的人数没有多少,但双方的厮杀仍然显得很惨烈。
赛罕整个人脸上还有一丝慌乱之色,自己的人马原本是准备南下,他都想好了,在自己的前方,各大的部落中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兵马,刘仁轨为了在数量山占据优势,加上要削弱草原上各大部落的实力,一时间,将族中的青壮都给征召了。
各大部落之中,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兵马,自己这五千人都是突厥的精锐,一定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横扫敌人身边的附属部落,骚扰对方的粮道,迫使大夏不得不退兵。
只是眼前的一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大夏的骑兵在这个时候杀回来了。而且还是跟在自己的身后,让自己不能南下。
“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南下。”赛罕看着身边的骑兵,这些骑兵脸上都有畏惧之色,一时间,他心里面更是没有什么底气了,面对敌人的围困,赛罕认为,此刻大概只有退兵一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