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代价考虑,煽风点火应当到此为止。
赵暨杀意越强,救援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但想想,赵暨这样的君主,怎么可能像嬴无忌这般优柔寡断?
必定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如此一来,不管情况如何,付出的代价都是巨大的。
既然这样。
只管给赵暨下猛药就行了。
……
重黎殿。
赵暨没有批阅奏章,而是躺在殿前的躺椅上晒太阳。
虽然正是倒春寒的时间。
但阳光颇为明媚。
他身上穿着温暖舒适的棉衣,倒也怡然自得。
如今大黎的政事很多,不过大多都集中到了新地,以赵宁的能力,完全不用有任何担忧。
前一段时间。
绛城这边政务也不少,不过自从把赵渡安置到了新黎,政务就彻底少了下来。
毕竟魏韩两地,由魏韩两家各自操心,以前还会象征性地在朝堂说一下,现在连说都不说了。
宗室也就是盯着新地的那点利益,现在吃到了一口肥肉,也暂时安静了下来。
剩余的那点政务,每天就拿出一刻钟的时间糊弄糊弄就行了。
政务一处理完。
赵暨就会躺在殿前晒太阳。
别的老人,都会想着多动弹动弹,以证明自己没有老。
他不想动。
服老了。
燃血多年,为黎国殚精竭虑。
该歇歇了。
正在这时。
一连串熟悉的小碎步声由远及近。
接着,曹公公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陛下!巨鹿伯传来消息了。”
赵暨眼睛都懒得睁,只是抬了抬手指头:“念!”
“是!”
曹公公念道:“白氏门徒五百已入伍,举止并无异状,修为拔尖,乃新兵之最。昨日,白家两长老入新兵营,挑选三千新兵,据查证,皆是新兵中的佼佼者,半数有希望入三品灵胎。”
赵暨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随后缓缓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公公:“大伴儿,你怎么看?”
“陛下!”
曹公公有些惶恐:“奴婢只是一个宦官,这些军政大事,奴婢可是一个都不懂啊!”
赵暨揉了揉脑袋,有些不悦:“孤又不是让你批阅奏折,你我相熟几十年,私下聊天都这么战战兢兢,那这世上还有几人能陪孤说话?你放心说就是,便是说了一些逆天之言,收你的也是天,孤才懒得管你!”
曹公公惊疑地看着他,期期艾艾道:“陛下!您真让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