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机缘面前,属实不值一提。
至于大喊三声我是蛔虫,对她来说的确是奇耻大辱。
可与将为我教发扬光大相比,区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好!我赌!”
庆舒深吸一口气:“那你猜猜,我的推演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嬴无忌嘘了一声:“若以为我教为国教,人人贵己为我,短时间内国内冲突应该会下降不少,但时间只要稍微长一些,国力增长势头必然停滞。
抛开国力衰退这个问题不谈,为我教内部也必然发生分裂,最终导致分崩,至于分崩的原因,应当与翟云老哥推演中的墨者公会一模一样。”
“什么?”
庆舒顿时瞪大了眼睛。
乌问也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抛开她是为我教妖人不谈,就当她是杨朱学派正统,墨杨两家学说也极其相斥,怎么可能连分崩的原因都一模一样?你这小子,真是信口开河!”
别的学说尚且能找到交集,杨墨两家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杨朱的思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反对墨家而生的。
现在有人说分崩原因都一模一样,他怎能不气?
嬴无忌笑着摊了摊手:“夫子莫气!小子只是猜,若确定我猜错了,夫子再骂我也不迟!”
乌问瞪了嬴无忌一眼:“那你倒是说说,这个一模一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嬴无忌眯了眯眼:“因为私心,因为个人修养。墨家对墨者要求,要兼爱非乐节用,当真极其高尚,但对人心智的要求也极高。
杨朱之说,拔一毛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同样也是十分高深的处世哲学。
但其实,这一说对人心性的要求,一点也不比墨家低。
两家学子,都是意志极其坚定的人,不论哪家都对这世界有利无害,但若要让这两家之一奉为王学,成为全天下人奉行的标准,那未免也太难为普罗大众了。
若主持此王学的,是真正的圣人,后果说不定还好一些。
但这些为我教的妖人,不过是借杨圣学说行苟且之事的蛆虫罢了,推演结果……切!不提也罢!”
“胡说八道!”
庆舒终于忍不住了:“吾教中人,人人将教义奉为圭臬,怎么可能……”
嬴无忌直接打断道:“你信么?”
庆舒:“我……”
嬴无忌又打断道:“看你这般狂热,跟被下降头一样,你可能是信的,但其他教众可未必了!”
庆舒只觉胸口奇闷无比:“我观你也是乾国公子,难道没有人教你打断别人说话是……”
嬴无忌:“对,我没素质!”
庆舒:“???”
“呼哧……”
“呼哧……”
“呼哧……”
嬴无忌瞅着她喘粗气的模样,心中顿时无比畅快。
奶奶的腿。
昨天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他可是拘束得不行,生怕哪一句骂过了,她用极端手段跟自己拼命。
今天有老丈人当面撑腰,可算把她给气迷糊了。
爽!
他笑眯眯道:“自我催眠没有用,若你不信,直接推演便是!若我猜得不对,你还能多三次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哼!”
庆舒冷哼一声,直接开始了推演,周围环境顿时一阵扭曲变化。
众人齐齐屏住了呼吸,认真地看着这方世界每一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