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和聪明的孩子打交道。”谢见微嘴角勾起一个笑,“恭喜你,猜对了。”
传送阵在眼前漾开波纹,谢见微将郝芝芝先推入了传送阵内,自己随后迈入:“世人都觉得讹兽的[天赋]是谎言,但谎言只不过是讹兽的本能。”
“讹兽真正的[天赋],是言灵。”
指真成假,言假为真。
……
将四个小伙伴都安安全全送走后,顾鸿影终于扭头看向一直默默跟在他后面的、兜帽遮到下巴的邝冕。
“我说墟者大人———”顾鸿影拖长了的音调,“大晚上的,您还穿一身灰袍子啊?”
“装束自由嘛,你少管。”邝冕和顾鸿影也算熟稔,毕竟顾鸿影这半年时不时展开不定时不定场特训,作为归墟难得不社恐的人,他当之无愧(被迫)地承担了其中几场特训,两个人一拍即合,臭味相投(划掉),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顾鸿影:“特训是您领我去?”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邝冕在兜帽里翻了个很没有长辈形象的白眼:“不然呢?你以为大半夜的过来接你我很愿意吗?”
顾鸿影:“要不我先回宿舍睡一觉,我们明天再约?”
“我拒绝。”邝冕驳回了他的提议,“那我明天还得早起,太亏了。”
他现在天天夜观星图白日睡觉,整一个昼夜颠倒脱发剧增,天天累得和条死狗一样,晚上观完星图不准睡觉还要过来接人安排训练———这是什么苦日子啊!
邝冕在自己宽大的黑袍子里掏了一会儿,摸出一个阵盘:“你先和我去归墟待三天,三天后他们安排清楚了就会有人来接你。”
“对了!”他一边将阵盘抛到空中注入灵力一边说,“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找到答案了。”
“你之前不是问我一个人的运气为什么会毫无预兆地变差吗?”他控制着灵力徐徐展开阵法,“如果没有被借运,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还在不断做好事攒功德,运气却依旧很差,甚至差到一种离谱的地步……”
阵法成型,邝冕回过头来看他,因为灰袍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所以顾鸿影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有一种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概率,就是那人的未来必然要发生一件大事,而这件大事,提前预支了他一生中全部的运气。”邝冕意味深长道,“所以之后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在‘还债’罢了。”
夜晚的月光照亮郁郁葱葱的林木,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其中穿行,他经过的林木都悄悄向两侧让开,细心地为他腾出能通行的位置。
虞荼不断回忆着之前马甲感知到的方位,一刻不停地向记忆中的方向飞奔,他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但眼神却无比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