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阴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做。”厨长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妈的,会不会是自己做的饭不好吃,惹到这位大爷了?厨长战战兢兢道:“公子,是不是这几日饭菜不合口啊,您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尽管提出来。”宁无阴坐在椅子上,细细地摆弄着手中的银耳和雪梨,“和你没关系,我这是给应臣做的。”得了这话,厨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碌了一阵,宁无阴煮好了银耳雪梨汤,他寻来一个食盒,把汤装好。又问厨长:“应臣他们今日在哪里?”“回公子,在城南那边。”宁无阴带着食盒走了,头顶的烈日让他更加心烦。来到了城南,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衣和灰头土脸的士兵们格格不入。宁无阴如鹤立鸡群一般,他走到各处废墟中,寻找应臣的身影。士兵们看了一眼宁无阴,忍不住疑惑,低声议论:“这宁大美人不在房里睡觉,跑来这地方做啥呢?”萧安闲冷哼一声,回那士兵,“还能来干什么,铁定是来缠着我们将军呗!”士兵道:“也不能说缠着,咱们将军不是挺乐意让他缠着嘛!”萧安闲看着宁无阴白皙的面容,干净整齐的衣衫,再低头看看自己,心中更加苦闷了。寻了一会儿,总算是找到应臣。应臣正在和士兵们拆除一座危楼呢,身上全是灰尘。宁无阴就那么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看着应臣,他就等着应臣什么时候看见他呢。这些士兵们看着宁无阴面色不善,也不敢多做言语,生怕引火烧身。感觉到宁无阴身上散出的寒气愈发冰冷,一士兵拉了一下应臣的衣角,“将军,你家那位过来了。”应臣一愣,回来一看,就看到宁无阴手里提着个食盒,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一般地站在那里与周遭的混乱环境相比,应臣简直觉得宁无阴实在是美得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他跑了过来,“过来干嘛。”宁无阴看着应臣身上的灰尘,嫌弃得不行,“你怎么跟个要饭的一样。”应臣也不反驳,他贱兮兮地左看右看,搜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个椅子过来,他用衣袖把椅子擦干净了,才让宁无阴坐下。宁无阴把食盒放在地上,皱着眉看了一下自己的鞋子,而一把撕下应臣衣服的下摆,用那块衣摆擦自己的靴子。应臣道:“干什么啊你。”宁无阴低头擦鞋,“没看到我的鞋子脏了嘛!”应臣凑近宁无阴一些,在这全是灰尘,空气混浊的地方呆久了,应臣只觉宁无阴身上的花香味是带着瘾的,勾得他不断靠近。擦好了鞋之后,宁无阴打开食盒,盛了一碗银耳雪梨汤给应臣,“尝一尝,看你可怜,做好了给你送过来的。”这时,刚好到了休息时间,所有的士兵累得不行,也不管地上多脏,直接席地而坐。士兵们一边喝着水壶里的白开水,一边闻着应臣那碗汤里散出的丝丝甜味。一士兵打趣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白水怎么这么难喝啊!”几个年轻的,向来和应臣关系好的士兵纷纷附和,“对呀,真难喝!”宁无阴听着这些话,非但不觉得尴尬,反而滋生出一种自豪感,一种沾沾自喜的得意。应臣喝了几大口,对他点头,“不错,很甜呢。”宁无阴接过碗,“我也尝尝,我都还没喝呢。”他喝掉了剩下的一点汤,又盛了一碗给应臣这天气实在热,宁无阴应该是在汤中输了些之前花千江教他的寒气之法,致使这汤清清凉凉的,特别爽口。应臣刚想喝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徐景,看到了他鬓边的汗珠。他拿着那碗汤走过去给李徐景,“殿下,尝一尝,可好喝了。这是宁无阴做的。”看到应臣拿汤过去给李徐景,宁无阴当场就想发火。可是听到应臣特地强调是自己做的,宁无阴这股怒火便熄了。不仅不恼怒,反而觉得自豪,就好像是应臣给他人炫耀自己一样,这是我的男人宁无阴做的,可好喝了!李徐景看了一下宁无阴,随后接过那碗汤,喝了下去,“真好喝。”喝了一半之后,李徐景把半碗汤递给吕严。吕严接了过去,有些犹豫,但还是喝了。应臣本着一副好东西兄弟们一起分享的态度,笑呵呵的。等吕严喝完之后,应臣接过空碗,屁颠屁颠地跑到宁无阴身边,又盛了一碗递给宁无阴,“你再喝一点,剩下的分给士兵们。”宁无阴冷冷说道:“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碗,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