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严一针下去,应臣立马吐出一口黑血,咳得很厉害。李徐景拿起几颗丹药,往应臣嘴里塞去。宁无阴看向他,“你给他吃了什么东西?”“治疗内伤的药。”吕严把银针□□之后,对李徐景点点头。二人默契到不需语言,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李徐景让士兵进来,从药箱里拿出几包药,让士兵拿去煎。宁无阴面无表情地给应臣穿衣服,也不和李徐景说半句话。穿好了衣服,他就想把应臣背回原来他们的帐篷里。李徐景道:“你们的营帐没有生火,先让他睡在这里吧。”宁无阴直接回道:“既然如此,就劳烦齐王殿下去我们的帐篷里将就一下了,我要和应臣睡在一起,方便照顾他。”李徐景笑了笑,“宁公子,今日说得那些话,是我冲动了,还请宁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宁无阴看也不看他,“嗯。”因为煤炭不够用,所以李徐景便过去吕严的帐篷睡了。阿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王爷,阿臣哥哥是已经死了吗?”李徐景摸摸她的头,“他只是受伤了,不会死的。”“宁无阴怎么那么凶,还骂我,讨厌死了。”“他一直都很凶。”吕严过来抱起阿苟,“王爷今晚在这里睡,我们去隔壁。”吕严知道李徐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这么多年来,若是外出之时,只有一间房,那他便待在屋子外面,让李徐景睡屋里。这么多年,一直如此。他习惯做李徐景最忠实的手下,而李徐景也习惯信任他。可是这次,李徐景却拉住他,“没有火盆太冷了,今晚就一起睡吧。”吕严有些惊讶,他以为是李徐景心疼阿苟。“阿苟,睡觉的时候不要胡闹,不得打搅王爷。”说完,吕严放下阿苟,转身就要走。李徐景却道:“你也留下吧。”“王爷,不用的。”“留下吧。”阿苟依旧睡在她的小床上。而李徐景和吕严睡在大床。过了一会儿,李徐景突然问道:“你觉得宁无阴这个人怎么样?”吕严想到今日宁无阴给了李徐景一把掌,他心里就不好受。纵容他这辈子,谁都不在乎。若是说,必定得让他说出一个值得一提的人,那也只能是李徐景了。有时候,他也在想。若是自己横尸街头,恐怕这世上,也就是只有李徐景会来给他收尸了。他不想过多地去深思自己和李徐景的关系。想多了,也没意思。看见吕严不答话,李徐景又问了一遍,“你觉得宁无阴这个人怎么样?”“不怎么样。”“也得是阿臣喜欢他,才会这么宠他。可是他们能有什么结果,阿臣现在还年轻,不过是贪恋他的美色。再过几年,阿臣成熟些了,定会明白自己最终还是要娶妻生子,那时候宁无阴也得有自己的归路。他们不该玩得这么过分的。”李徐景自顾自地说着,也不在乎吕严有没有在听。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李徐景以为吕严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吕严却说道:“他们在一起了吗?”“应该是吧,应臣身上那些痕迹,应该就是宁无阴弄的。”一想到应臣满身的吻痕,李徐景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一直将应臣和自己归为一类,他觉得应臣是身怀大志,与自己志同道合。他甚至给自己和应臣都规划了蓝图,将来他的江山里,定会有应臣的位置。可是宁无阴的出现,却让他对应臣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他原先以为应臣和宁无阴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而已,就算是情窦初开,那也只是点到为止。可是今日看到应臣身上的吻痕。他知道,那两个人或许是动了真感情了。片刻后,吕严又道:“应公子,不像是”“不像什么?”“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人。”李徐景叹了口气,“若不是宁无阴,恐怕他也不会喜欢男人吧。”宁无阴给应臣喂了药,然后缩在应臣旁边。他知道自己内力已经损耗得很严重,可是他还是要给应臣输内力。他用自己的身子去给应臣取暖。“阿臣,好受一点了没?”他在应臣耳边吹气,小声地问道。眼前的人没有反应。他探了一下应臣的脉搏,脉象已经平稳,情况好转了许多。他伸出手指,细细描绘勾勒着应臣俊朗的五官,看着应臣身上的吻痕。这些羞耻的证据,一再证明,应臣是他一个人的。宁无阴突然想到李徐景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