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撑起身子,锐利的目光一寸一寸审视着应臣的脸,光洁的额头,如画的眉目,高挺的鼻梁,细嫩的年轻肌肤,最后停留在那抹淡红色的薄唇上。人们说薄唇的人向来淡漠寡情。宁无阴看着这薄唇,心想,以后应臣会不会是个薄情的浪荡之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下了决心,真的要试试亲吻到底是何种感觉,何种滋味。他是个不羁之人,什么伦理教条、道经德教,他向来置若惘然、如风过耳。他不在乎什么第一次,也不觉得自己的初吻有多重要。他只是从心里觉得,没有人能够配得上自己,与其去吻别人,还不如吻应臣。至少,应臣在他心里是个他人无法取代的位置。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应臣的唇,又说道:“我亲了啊。”应臣似是睡着了,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宁无阴俯下身,将嘴唇贴在身下人的唇上,他本以为只是试一试玩一玩而已,可是这一刻却是心跳得厉害,血流涌动,浑身燥热,竟然慌张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开眼,看着近在迟尺的应臣,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仅仅是这样贴着嘴唇,就让他手足无措,有些颤抖。他懊恼地移开自己的嘴唇,翻身躺在一旁,莫名地开始生气,为什么自己会慌张?会羞耻?可是宁无阴是什么人?他能让自己处在羞愧和不知所措当中?他深吸了一口气,粗鲁地掰正应臣的头,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托住应臣的后脑,再次亲了上去。这次,他不仅仅是将嘴唇贴近那么简单,他伸出舌头舔舐着应臣柔软的唇,轻咬着,吮吸着。似乎觉得不够,他在应臣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把嘴张开。”应臣不理会,一把推开他,继续睡。宁无阴捏住应臣的下巴,迫使他把嘴张开,长驱直入,真正体会了一把亲吻的感觉。应臣这下子彻底清醒了,他一睁眼便看见宁无阴在忘情地亲着自己,颤抖的睫毛,生涩的吻技混乱舔吮了一会儿,宁无阴终是放开了应臣,擦了一下嘴角的津液,说道:“没意思”应臣一脸嫌弃地爬起来,“没意思你还亲。让开,我要起来了。”“就是亲了才觉得没意思。”说完,他一把拉住要起来的应臣,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再次粗鲁地亲了上去,这次不如方才的细细品味,而是霸道专横,占有欲和暴力混杂在一起。应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暴行,弄得不知所措,等反应过来,立马一掌拍上去,这一掌夹杂着些许内力。被如此用力击了一掌之后,宁无阴纹丝不动,而是用力地在应臣唇上咬了一口,细小的血丝渗出。“又不是不让你亲,干嘛咬我?!”应臣怒道,满嘴的血腥味。宁无阴笑嘻嘻的,眯起他那双魅惑勾人的桃花眼,“这样子亲比较有意思。”“滚滚滚!还说自己瞧不上那些姑娘,就你这等粗鲁之风,哪个姑娘受得了你?”撒娇耍赖是宁无阴的一技之长,他黏糊着拉住应臣的衣带,娇滴滴像个女娇娥,“受不了就受不了,阿臣哥哥受得了我就行啦。”应臣一阵恶寒,自己和宁无阴同吃同住一起长大,自己生的是一身正气,当然一些不拘小节的小事除外。但是总体上自己还是颇有大侠大将风范的,可是这宁无阴怎么越长越歪,说话做事越发隐晦矫情,让人看不清。就好像是一棵挺拔正直的小白杨,其实骨子里就是棵歪脖子树。“宁无阴,你完了,你爹还说以后让你接管风和会呢,你这个样子,怕是以后风和会要败在你手上了。”“早就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以为我爹娘是什么好人。”宁无阴悻悻地说道。他早就知道宁查令和花千江私底下在做着一些纷争,一些江湖纷争。权力的纷争,哪有光明磊落的可是他不在乎,谁善谁恶,与他有何相干?“不要胡说。”应臣也很疑惑,宁查令和花千江到底在忙什么,江湖上那些越发难听的谣言是否是真?近些年来,江湖上一直传言,宁查令打算将自己手下的风和会与花千江的师门——极血门合并。按照现在的局势,风和会属于正门教派的。但是极血门依然是人们眼中的另类邪教,若是风和会与极血门合并,那么宁查令的名声便会如同花千江一样,让人既唾弃又恐惧。“哪有胡说,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我十二岁就开始杀人。哪个正常的父母会让自己的儿子十二岁就杀人?”宁无阴从床上起来,直直跨过应臣,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