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容不尘都开了口,却不料被时予突然提高的声音给吸引过去,只得回答她的问题。“三日。”“啊?”时予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猛地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坏了,坏了。颜宇还等着我救命呢!”“魂呢?魂哪去儿了?”她着急忙慌,抓着容不尘的手臂。昏迷前,她可是看见那一魂一魄被他拴起来了。容不尘摊开手,手掌上赫然是一团透明色物体。凑近了看,那物体正是颜宇的原始形状——一条蜷缩起来的烛龙。从他手里接过,时予小心保存起来。对于颜宇这生魂,容不尘照顾得很好。刚从肉体中剥离出来,还是扎根了好几个轮回的肉体,此刻的魂魄不用想也是极度的虚弱。不过好在有容不尘照料,使得魂魄并无任何闪失。带着颜宇的魂魄,时予便马不停蹄地往妖界赶。容不尘本不想跟上去,但转念想到与妖王已是许久不见,现在也是时候见上一面了。另一边,红袖带着钟离鄈也不太好行事。前些时日尊上给她安排的任务,算了算时间,验收成果也就是这几天了,但怎么避开钟离鄈,这倒是个问题。这猴精一样的钟离公子,可不能让他有所怀疑,秘密不能泄露,否则影响尊上大计。怎么办才好呢?红袖摸着嘴唇,脑瓜子高速运转。她得赶紧想个法子,不能耽误事情。正巧,一片白色龙鳞翩翩而来。颜宇的信。信中所问,是关于时予一事,想必他们也是得知了时予的情况。眼珠子一转,红袖一拍手掌,对钟离鄈说:“小予儿大费周章取的魂魄,就是为了救这信的主人,她现在在妖界清风岭。我想了想,反正咱俩也找不到尊上,倒不如去这里等上一等。有尊上在,小予儿铁定没事,她没事了,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去清风岭,我们就去那里坐等好消息。”钟离鄈点点头,又听红袖接着说:“那啥,钟离公子,我呢,就不与你一道了,家里还有事,尊上既然出面了,小予儿身边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要回去了。再会!”朝他抱拳,歉意一笑。“既如此,再会。”钟离鄈回以一礼,端得是温文尔雅。彼此告别,分道扬镳,在确定看不见钟离鄈身影后,红袖拐道走向了另一边。施法解开面前的障眼阵法,启动地面上的奇门遁甲术,操纵着地上物体移动方位,如此几个来回,一个地下通道出现。纵身跳入其中,等她进入后,那通道自动闭合,变得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看不出一点痕迹。穿过一条亮堂的通道,前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装饰极其简朴庄重的圆形高台。拾阶而上,行至圆台正中央,俯身而下,按中一个不起眼的砖块,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圆台周围冒出好几个铁笼。地下密室里灯火稀少,光线昏暗,只能看见铁笼模糊的身形。红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烛光一一亮起,突如其来的光亮,惹来笼子里形态各异的妖魔鬼怪的躁动。整个圆台变得明亮,室内模样一览无余。她走上前去,逐一查看。瞧着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来到更高一层的圆台,这里摆着好几张桌子,周围也是立着几个大柜子,柜子上陈列着瓶瓶罐罐,药材灵石通通按类摆放。打开暗格,取出一个黑色小瓶,红袖坐到桌子前,翻看着书本。黑瓶里装的是时予的血,书本上记载的也是所有关于她的言行举止和生活起居,包括几时修炼,进食何物等等。血是雪山那次,趁着她受伤取下的一小滴,至于对她的详尽记载,从被安排去照顾她的第一天起,这本书就已经开始落笔。时予是妖,但能练出一根仙骨,这就相当于她一只脚踏进了仙门。尊上一直想要构建一个平等祥和的四洲,想要妖魔两族不必东躲西藏,不用受到排挤。为着这事,自他组建魔域以来,三令五申不让魔族去祸害人界,日日筹谋如何实现那个大同世界。武力,是能极快实现目标,可尊上并不愿意以这种血腥手段达到目的。于是,法子想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时予的出现。妖入仙门,便是一条出路。修仙者,道心在民,没有什么比这条路更平和,更能说服天下了。于是,从那时起,容不尘一直暗中观察时予,想要找出她一年就脱胎换骨的方法。这笼子里关押着的,乃是冥界恶鬼,妖界残忍大妖,魔界十恶不赦的魔头,他们便是实验的对象。这实验,不过是参照时予修炼过程,原理照搬而已。为此,他们花费掉大量的上好灵石,那昆仑山上百年药材更是眼都不眨就砸进来了,只是,两月光景过去,仍是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合上书,红袖的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不死心地又翻开另一本古籍,大致浏览一番,还是没有找到答案。这六界不是没有过小妖成仙,时予并不是首例,她只是近万年来的第一个而已。只是可惜,随着神族的消失,那些记载也大多跟着消散,在无一点可考察的地方。端详着黑瓶里的一滴血,她在想,难道时予的体质太过于特殊了?罢了,在这里瞎琢磨半天,也不见得她自己能琢磨出什么东西来,还是老老实实把情况说给尊上听吧。钟离鄈独自到达清风岭的时候,只感觉处处都是监视,那小小的一座山头,光是结界就已经是七个。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草木皆兵?挽澜刚把时予给的参须喂给颜宇,就察觉到结印的波动。等他赶过去,钟离鄈已经被清风岭巡逻的小妖们围了个严实。“是你?”他抱胸挑眉,诧异钟离鄈的到来。“我认得你,时予的剑灵。”挽澜听完,没啥好脸色地翻了个白眼。皇城郊外,他可看得清楚,这厮看时予的目光,算计的精光藏都藏不住。“你来作甚?”钟离鄈并不在意他的恶意,而是温和一笑。“她应当没事。”:()改写黑月光的be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