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帮您揉揉!”年修赶紧捋起袖子,在炉火上暖了暖手,这才站在苏幕身侧,仔细的为她揉着太阳穴,“不过喝了酒也好,您可以好好休息,不用想那么多。眼下扬州城内还算太平,奴才会仔细盯着。”
苏幕阖眼,“有你在,我放心。”
为此,年修笑了一下。
他们这些踩着刀尖活下来的人,信任一个人太难。信任……等于将自己的命,交到对方的手里,稍有不慎,就是死无全尸。
大概是酒劲上来,又或者真的太累,洛长安沉沉的睡了过去。
年修收拾完了屋子,蹑手蹑脚的离开。
“看好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到爷的休息!”年修冷声吩咐。
守门的蕃子行礼,低低的应了声。
如此,年修才放心的离开。
楼梯拐角处,周南立在那里。
瞧着年修过来,他微微站直了身,却只见年修面无表情的端着脸盆,从他身边走过,压根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哎哎哎,说句话!”周南皱了皱眉,“留步!”
瞧着他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年修亦是老大不高兴,他还不知道这帮人的心思吗?一个个的,打心眼里瞧不上他们东厂,不就是少了点东西,又不是欠了他们的,犯得着看他们的脸色?!
“作甚?”年修斜了他一眼。
周南深吸一口气,“发生了这样的事,总归是要说两句的,你们东厂不要得寸进尺,这件事总归是我们指挥使吃了亏。”
“等会!”年修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谁吃亏?哦,你们吃亏了,我们家千户大人就不吃亏了?谁是白菜还不一定呢!”
白菜?
周南想了想,好歹他们比东厂的人,多一点东西,自然是要大度一点,不能太过计较,“罢了罢了,我不与你逞口舌之争,我来只是想叮嘱你,有些事不要胡乱往外说,到时候对谁都不好!尤其是我们指挥使的声誉!”
“怎么,你们指挥使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知道要脸了?”年修寻思着,自家爷趁着酒劲对指挥使做了点那啥,可当时屋子里就两人,不管怎么说,咱都得护短,不能让外人欺负了自家人。
咱虽不占理,可气势不能输。
周南一听这话,瞬时窜了火,“怎么,你们东厂不要脸?你们不要,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