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余朝宗就耐心等着,再等还没到,不用急,不去迎,睡觉!
这一宿李乾德的逃难队伍也没过完。
第二日一早发现这支兵不兵民不民的混乱队伍行动快了一些,因为又起了兵变,护卫兵丁暴起,抢掠一番,自行逃散。
李雨然家行李少了,就走得快了,两名走不动的小妾、连同裹脚的小妾扔下也不管了,带着其余大小老婆继续狂奔。
余朝宗就带人缀在后面,时不时派几个有马的冲上去诈唬一番。
余朝宗手里其实没几个骑兵,但也把李乾德吓够呛,呼啦又跑散一批,他李乾德只能自己继续一路狂奔。
最后仆役四散,有仅剩的几个兵丁抢了他的座马、骡子、驴子,手头一只大牲口也不剩了,雨然先生开始练腿。
终于腿也不成了,靴子也跑飞了,他解下腰带,决定上吊。
余朝宗这才亲自带人上来绑它。
李乾德重新回到犍为县衙时,满面春风的南离迎出来,向着两个兵卒气喘吁吁抬着的这根猪杠子深施一大礼:
“哎呀,李大人,这是怎么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呜呜呜呜——”已经快被绑死的李乾德扭动挣扎,可惜嘴被堵着呢。
“快为李大人去了绑缚!”
余朝宗听令命兵卒先把手脚解开,又解开绑住的嘴,李乾德得了口气依旧大骂:
“赵南离,你不要装好人。”
“您这是怎么说话呢?好人还用装吗?好歹咱们是旧识……”南离依旧恭顺不改的样子。
“你这满脸的假笑,怎不呼杨展来见我。”
“侯爷正忙,咱是闲人,就劝了侯爷,就咱来接待李总督吧。”
“呵呵,接待?你要如何来接待本官呢。”李乾德已经站不起来了,就在地上半躺半坐地活动手脚。
“犍为城小,不能管待您了,咱已经向侯爷请下来了,送您去宜宾。”南离说话时,始终恭敬地向坐地的李乾德躬身叉着手。
“送我去宜宾?!”李乾德一愣。
“正是!您是朝廷的正二品大员,吾等一介武夫,不得朝廷令旨,如何可以私相定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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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休要诓骗本官,你就直说吧,欲待如何来发落本官,老子受得。”
李乾德说话间以手撑地就要站起,却脚一软,又坐了下去,南离示意余朝宗令人将李乾德搀了起来,这才叉着手向李乾德解释一番:
“既然您这么说,咱也不瞒您了。”
“咱们都是聪明人,也是守法度的朝廷封疆。”
“发落您,得是樊老太傅或者吕大人,因此还是只能请您走一趟宜宾,寻樊太傅发落,若他即便送您去行在阁议,也须全由樊老大人做主。”
被连拖带拽弄起来的李大总督,软着脚还要努力挣出几分官威,扬着脖子问南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