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德此人颇以酒量为自负,两回嘉定大议,南离都是托辞中途离席,因此两人虽同席觥筹,却不曾交错,虽也曾听传闻赵南离善饮,但他不曾放在心上,本想今日先来个下马威,灌醉杨展,却不想南离来个急活儿,一下就先把他放躺了。
李乾德不敢主动劝酒了,南离可不干休。
“袁家叔父,乡党!”
“晚辈不才,不曾得叔父您提点,甚以为憾,今日难得之会,叙了乡情,再相敬一碗,以表晚辈心意!”
被南离盯上,袁韬赶紧支应:
“好好好,持一真是客套了,我们同乡一场,这般的年少便建功立业,我辈乡党之荣!”
南离也想开了,你们越有鬼,我敬酒你便不敢不喝,不喝就要理由,想理由紧张之余就得露怯,便是丝毫不显,那我就先灌醉你!
因此他灌过了李乾德这猥琐的黄面书生,就向此时看着嗫嚅畏怯的袁韬下手!
袁韬酒量还不如李乾德,一碗下去,当即红上青面,脸色就有些发紫,南离看在眼中,毫不容空地便令丫鬟们斟酒。
这犍为泡子酒,三碗四碗下去他已经心中有底——这是陈酿甘甜的高粱酒,入口甘甜,上头极快,自己一个人来顿急的,喝趴他们三个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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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碗再斟满他就盯上了少言寡语的武大定:
“晚辈久闻犁廷侯大名,上一回嘉定戊子夏议时人多,不曾与侯爷畅饮,今日难得借花献佛,以表小辈后进崇敬之意!”
杨展在旁看着平日内敛的南离连番发威,觉得不合,就劝止道:
“南离呀,你是晚辈,敬酒要举止有度,不可强求。你黄巢叔的这一碗,我来代了。”
武大定外号黄巢,一般人可不敢当面叫,这时杨展有此言,武大定反倒慌了,忙起身举樽,谢道:
“一碗酒罢了,怎可兄长代劳,小弟饮了!”
看武大定饮了,杨展哈哈大笑,示意南离先坐,又说起已经有些迷离醉眼的袁韬:
“你这争天王,后来又是新天王,怎么了?还行不行啊?不要被小辈喝倒了,啊?新争天王?”
“大哥取笑咱了,都是匪号,大哥面前咱可不敢再称,啥子新天王,不是无依无靠,跟着刘进忠走了一回,称了几日新天王罢了,可不敢再提。”
南离一听刘进忠来了兴趣,毕竟自己能有今日,还是拜刘进忠在西充引导清兵击杀张献忠所赐。
“袁家叔叔,您还与刘进忠做过搭子?”
这一问袁韬分外尴尬,一劲儿解释:
“当初刘进忠那厮,还有林时泰那个瓜怂,挟持于我,过汉中去降达子,我袁韬,不去!”
解释到这儿,酒劲上头,就开始飘了:
“结果怎么样,刘进忠在西充,把八大王射死了。”
“我袁韬有功于社稷啊!”
南离嘿嘿一笑,跟着问了句:
“听说射死八大王的是雅布兰。”
杨展把话茬接过去叹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