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深通兵法,当得后辈楷模,璟新啊,你二人今后当多来多往,多亲多近。”
杨展听得大喜,当场指点了一番南离当场用兵的关节窍要,叮嘱一番璟新,得意处举杯向向樊一蘅相敬道:
“樊公,今日吾有南离、吾子璟新为臂膀,袁、武为爪牙,何愁川南不靖。但请樊公在乡安享天伦,不劳一丝忧烦。”
樊一蘅举杯回敬,饮下半杯后捻须微微一笑,道:
“爪牙不可偏废,子弟最为贴心,可喜可贺荣昌伯,璟新为公长子,南离也不是你的外人,可别忘了,南离这孩子与勋公可还有半子之约呢。”
南离有些脸红,不知说什么为好,而杨展逸兴遄飞:“多承樊公提醒。”啪啪一拍手掌,喝一声:
“蟾儿,出来为南离奉酒!”
随着环佩叮当,云鬓盛装的蟾儿亲捧盘盏、酒器,袅袅婷婷转出屏风。
只见她上身织金飞花白绫袄,下着青罗百鸟锦绣裙,更显婀娜身段,如洛神凌波,头戴璎珞,鬓插点翠,衬着清丽淡雅的面容,恰似仙子临凡。
蟾儿在此!——南离大喜,更觉到的杨展这一回真的是表足了诚意。
二人四目相对,情意流转,南离已不是昔日手足无措的样子,今日可谓志得意满,蟾儿也不是青衣简服,而是簪钗头面,盛装而出,先将盘盏交予身后丫鬟,向席间樊、范二公施过礼,再取身后丫鬟托盘的青瓷酒壶,斟满一杯,然后举黑漆托盘向南离奉过眉头。
南离此时兴起,接起蟾儿侧身举过眉头的托盘中青瓷酒盅一饮而尽。
范文光劝道:“好事成双,再饮一杯。”
蟾儿再斟一杯,依旧托举奉过齐眉,南离又饮一杯,樊一蘅也道:“既然好事成双,那便连中三元罢!”
于是南离也不推让,一口气连饮第三杯。
众人拊掌称佳,范文光道了一句:
“雕鞍玉马金辔头,将军百战凯歌回,”
“不负佳人苦相望,一夕美酒祝捷归。”
樊一蘅捻须点头,提醒着杨展道了句:
“光阴最是年少好,佳期有约不可负啊。”
“多承樊公提醒,当初二公为媒为妁之意不敢一日或忘。待此间事了,回返之日,便为小辈们把婚事办了。”
“广元伯有心啦!”
“哎呀,多日来难为樊公挂心,展愧不敢当,待大喜之日,还请二公赏光,都来饮一杯酒。”
范文光喜道:“一定,一定。”
樊一蘅也拢袖拱手向杨展致意:“广元伯盛意心领,身子若便时,必定亲往。”随后又叹一声:“唉,从崇祯十五年到今日,从来不曾如此开怀啊。”
南离赶紧回转身相谢众人:
“多谢勋公抬爱,多谢樊公美意,多谢范公眷顾。”
“哎呀,贤弟啊,这时节了,还称什么勋公啊,大帅的。”还得是璟新,虽未饮酒,却乘着酒兴提醒南离。
南离一愕,樊一蘅捻须点头微笑不言,范文光直提醒道:“这后生,还不快拜泰山啊!”
南离这才醒悟,当即单膝点地,向上作揖,口称:
“泰山老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杨展哈哈大笑,起身将南离相扶,拍打着南离的肩膀,满意地赞道:
“好个乘龙佳婿。”
蟾儿在旁听得满面飞红,屈膝向众人福了一福,含羞退下躲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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