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敖玉,你不要装傻啊!”尉迟端怒吼道:“当天在监狱里面,我要折磨你的妹妹,要给她动刑,你为了救你的妹妹,所以说出了这番话。”
云中鹤摊开手道:“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啊?”
尉迟端道:“你说让我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说我的儿子尉迟彦要闯下天大的祸事了,说他是月旦评首席名士徐福的学生,而徐福逃亡出海之前,留下了某种可怕的东西,随时都可能会爆开。说我尉迟全家都要完蛋,而且会株连九族。”
尉迟端歇了一口气,继续道:“当时秋月阁那边的事情刚刚发生吧?我儿子尉迟彦刚刚大放厥词,你隔着十几里怎么可能会知道?解释只有一个,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阴谋。”
“你派人用某种药物控制了我的儿子尉迟彦,让他失去了神智,并且教他说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这一切都是你敖玉的阴谋,你为了救你的父亲,你对皇帝陛下充满了怨恨,你父亲是太上皇的旧臣,你们怀念太上皇,所以策划了这个惊天的阴谋。因为我抄了你的怒浪侯爵府,所以你要报仇,你这个毒计一箭三雕。”
“现在证据确凿,你没得抵赖了!”
尉迟端一口气喷了这么多,顿时感觉到舒爽了。
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辩白,都无法改变尉迟彦大逆不道的事实。但是能够把敖心家族全部拖下去,一起满门抄斩,内心就已经解恨了。
而且万一这算是将功折罪呢?而儿子斩首了不要紧,或许他尉迟端的命能够保住呢,只要能够活命,他愿意做出任何事情。
因为只要将敖玉拖下水,那幕后黑手找到了,林相就按全了,届时林相应该会想办法保他一条命吧?
况且,尉迟端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相。
这一生他撒谎无数次,但这一次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敖玉,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了,你大逆不道,你试图推翻皇帝陛下,你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要被满门抄斩了。”尉迟端嘶吼道:“你用毒计害我,但是你自己也要全家死绝了。”
说完之后,尉迟端哈哈大笑,大声喊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敖玉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总督王其昌冷道:“敖玉,你还有何话讲?”
云中鹤摊手道:“总督大人,这一切都是尉迟端的污蔑,他已经疯了,他自己知道必死无疑了,所以拼命想要拖我下水,他觉得把我怒浪侯爵府拖下水,他就能活下来了。”
“总督大人,三位大人,用最简单的思维想一想,如果我要谋害尉迟彦,我还会说出来吗?万一当时秋月阁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而我告诉了太守尉迟端,他岂不是能够立刻阻止吗?”
“而且我为什么啊?如果这一些阴谋是我策划的,我为何要说出来啊?这可是谋反大罪啊,我脑子有没有进水,我提前和尉迟端说出来,让他供我出来吗?让他反咬我一口吗?”
这话一出,三位大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云中鹤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他策划的阴谋,为何要提前说给尉迟端听,是唯恐对方不去破坏吗?又或者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所以,这一切都是尉迟端的临死之前胡乱攀咬。”
听到这话,尉迟端脸色一变,厉声吼道:“敖玉,昨夜在监牢里面,这些话你明明都说了,你现在竟然否认。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吗?”
云中鹤举手道:“我发誓,尉迟端太守指认我的那些话,我都没有说过。如果我说了,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粉身碎骨,就算死了尸体都要去喂狗。让敖氏列祖列宗在地下都不得安宁,让敖氏祖坟被刨,里面所有的尸骸都被喂狗,让敖氏祖宗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都不得翻身。”
所有人不由得咧嘴,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
你这毒誓也太毒了,你这是发誓,还是自己在这过瘾呢?
尉迟端也呆了,眼前这个敖玉这么无耻的吗?敖氏家族的祖宗他都可以胡乱立誓的吗?
这些话他明明说了,现在矢口否认,就不怕敖氏家族列祖列宗真的在地下不得安宁吗?
“我敖玉如果说过这些话,就让敖氏列祖列宗每天晚上都变成厉鬼来找我敖玉。就让敖氏全族惨死荒郊野外,尸体全部长蛆都没有人管,被野狗咬碎了,都没有人管。”
他么的,可以了,可以了,你这样下去就不是发誓了,就是诅咒了。
尉迟端望向了三位大人,然后又望向了敖玉,嘶声道:“敖玉,你明明说过这些话,现在你有不承认,你不是个东西,你无耻,你不配做敖心的儿子。”
“我真的没有说过啊。”云中鹤道:“我敖玉光明磊落,做过的事情都敢认,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认啊?”
尉迟端拼命磕头道:“三位大人,三位大人,你们相信我,相信我,他真的说过这些话啊。”
“三位大人,他真的说过啊。敖玉,你撒谎不认,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总督王其昌道:“尉迟端,你还有其他证人吗?”
“有,有,有,当时南宫九留下了十几个黑冰台武士保护敖玉。”尉迟端道。
总督王其昌朝着黑冰台提督余同望去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来人,召唤保护敖玉的十名黑冰台武士。”总督王其昌道。
片刻之后,那十名黑冰台武士被带了上来。
“拜见提帅。”十名黑冰台武士先朝提督余同躬身行礼,然后再向总督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