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为实质的气流团在言知乔的掌心蹦了蹦,就跟撒娇一样。下一秒,它化为透明的气流,完美融入进空气中。若非言知乔是创造它的人,恐怕都没法看到。神识再度放出去,只见气流团像风一样飘到玄旌的住处。空气和风,都属于自然之力。人与其的关系不仅亲密,甚至是赖以生存。所以当气流团来到玄旌面前时,在打坐中的玄旌全然没有察觉到。直到他隐约感觉头顶一凉,身前身后似乎都有什么东西落下,才倏地睁开眼。他低头,一撮花白映入眼帘。那似乎是…平日里他万分珍视,精心打理,没事就爱上手捋一捋的胡须!!他下意识抬手去摸下巴,只摸得一手平整的胡茬。玄旌:“!!!”他瞳孔骤缩,就跟地震了似的。凑巧此刻有寒风吹进室内,他又当即感觉头顶凉飕飕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他缓慢的抬起胳膊,试探性的去摸头顶。由于胡须和头发并非连根拔起,而是贴近头皮被削断,所以玄旌的手落在头顶,掌心传来的触感跟下巴差不多。摸上去刺刺的。玄旌:“!!!”他难以置信的再度瞪圆那双精明又沧桑的眼睛,又残留着些许的希冀转头往后看去。满地白发彻底摧毁了他心中不断期盼的,这一切都是他错觉的念头。那一刻,他再也不是什么高高在上,傲慢凌厉的圣清宗剑锋长老。而是一个普通的,丢了爱毛的老人。他小心翼翼,万分痛惜的拾起一撮头发和胡须,像是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悲愤欲绝,崩溃的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为大乘期的修者,玄旌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从他进入房间打坐开始,直到现在他很笃定没有人进来打扰过,也从未感受到有力量波动。所以他人作案的可能性排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自身的问题!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前一刻还只是因为丢毛而感到崩溃,这一秒他则慌了神。越是拥有无上实力和权利的人越是惜命,哪怕只是小小的病痛,都会引起他们的重视。玄旌再也顾不上什么打坐,赶紧在乾坤袋中拿出一件影衣给自己套上,然后偷摸隐匿身形离开了城主府。至于他要去哪,言知乔大概能猜到。肯定是回宗门求救去了。她没有尾随玄旌,而是站在原地揉了揉因为憋笑憋的有些痛的脸颊。玄旌那崩溃害怕的样子,真是太滑稽太好笑了!言知乔开始有些期待正式跟玄旌见面的场景,一定会很有趣!笑完,闹完,言知乔看着掌心里体积又缩小一些的气流团。融入空气中后,连大乘期的修者都无法发现它。真是杀人于无形的一把利器。只可惜是个“消耗品”,每次融合还费时费力。偶尔用来偷袭还行,平时的话,还是得用原始的三种力量。言知乔若有所思的想着,很快将气流团收进丹田。实验完毕,她也该回去了。至于七星宗,天极宗和逍遥宗的三位宗主,言知乔暂时不打算去探究他们是什么态度,对自己是否抱有恶意。因为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她都有信心让他们偏向自己。就算最后判断失误也没关系,反正她被针对的越惨,越能激起五个师兄师姐的怜惜。两种局面对言知乔来说都有利,只是后者容易被“苍蝇”纠缠,处理起来稍微麻烦一点。但问题不大。言知乔转身准备离开,快要走到城门口时,魔雀悄无声息的落入她手中。魔雀模仿着灼深的语气和嗓音,有些散漫嘲弄的开口道。“美人儿,不如你就答应嫁给我吧,这些所谓的正道不过是些伪善,心胸狭隘的小人,他们早已习惯并享受权利带来的一切,若有人会动摇他们的地位,他们可不会在意你到底是不是人族,一心只想排除异己。”那惟妙惟肖的语气,听的言知乔颇为嫌弃的将魔雀扔了出去。面对它豆大点的眼珠中透露出的委屈情绪,言知乔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开口。“告诉他,如果帮了我忙,算我欠他一个人情,以后我会找机会报答他,至于别的有的没的,让他好好清理下脑子,别做白日梦。”言知乔这嚣张姿态,半点不像在求人帮忙,反而像个高高在上的王在发号施令。也就是灼深对她有耐心,否则别说帮忙了,再打一架都有可能。——哪怕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啾…”魔雀很快挥舞着翅膀飞走。言知乔没再停留,很快出了域海城,回到海底王宫。在药舍等候许久的淮溪一看到言知乔,立刻激动又迫切的起身朝她走来。“乔乔,我有事想问你!”他习惯性的伸出手,想去抱言知乔的胳膊。以前不知道淮溪的心意,他的举动又单纯不带恶意,所以言知乔并不排斥他的靠近。但眼下她既已经明了这点,自然不能再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该避嫌就得避嫌。不过因为心意没有挑明,所以她不会直接戳穿淮溪的心思,让他当众难堪下不来台。赶在淮溪挽上来之前,言知乔露出一副有些累的姿态,佯装无意绕开他,往前走去。“等会儿,让我先喝口水。”她的举动太过自然,淮溪全然没有多想,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好。”回到房间,言知乔坐到凳子上,刚要拿起茶壶倒水,没想到被殷勤的淮溪先一步拿起,为她倒了一杯茶。“乔乔,给。”说着,茶杯递到了她手边。之前跟淮溪相处,言知乔除了觉得他有些黏人以外,并无其他异样感觉。但此刻…她总感觉浑身上下都很别扭。尤其是看到淮溪露出一种恨不得将水杯喂到她嘴边的热情姿态。“谢谢。”言知乔接过茶杯,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睫。看来她得尽快了结在域海城的事,早日离开北境。:()小师妹每天都在装乖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