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去牢里见了严维秀的母亲,张照看到卢长青非常激动,从地上站起跑过来抓住牢门激动地询问道:“娘娘,你爹呢?他还好吗?是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把我们关起来?”
张照原本只是一位乡野丫头,是在严山还做土匪时被抢到山上去的,因为出身不显,加上又不被严山重视,还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在严维秀未进宫之前,张照在严家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虽然府里的人都叫她一声主母,可真正尊敬她的没几人,有时候连下人都敢怠慢她。
“姐,爹呢?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旁边牢房严维秀的大弟将牢门摇得叮咣响。
卢长青转头看着这个肥头大耳的废物,二十好几的人了,仗着有个将军爹,除了人事不干,其他什么都敢干。
“死了。”怕这些人听不清楚,卢长青又重复一次,道:“咱们的爹死了,因为谋逆造反,被砍死了。”
“不可能!”严大弟叫嚷道:“我爹可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谁敢杀他!”
卢长青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张照道:“娘,我是来接你走的,爹死了,你以后就留在宫中跟我过吧,以后女儿给你养老。”
“果然还是出事了,其实在被抓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张照哭着道:“就知道你父亲会有这么一天,当时劝他,怎么都不听,还骂我一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
卢长青让人将张照的牢门打开,把人扶了出来,安慰道:“他活着的时候也不见得对你有多好,如今人已经死了,你也别为他太伤心了,小心哭坏了自己的身体。”
张照扭头看向牢里的其他人,问道:“那你的弟弟妹妹们怎么办?”
严家的女儿们这几年差不多都出嫁,张照怕的是严山谋反一事会连累到出嫁的女儿们。
卢长青先派了兵部侍郎钱唯出任安抚使去往前线督战,然后迅速将严家人的后路给安排了。
先是把严家的女儿全叫到了宫里,询问她们夫家有没有敢怠慢她们的。
若是有,只要想和离的,她马上叫人拟旨,也别担心和离之后没了去处,直接立女户,只要有她在,放眼整个京城应该没人敢去招惹她们。
至于严家那三个儿子,她打算从严家的那些宅子中选三套,三家一人套,让他们把自己的妻儿和母亲接回去自己养,至于那些没儿子的妾室,卢长青也给她们分了宅子和一些银钱。
在放走这些人之前卢长青又去了大牢一趟,为的是警告这些人,要是敢打着她的旗号在外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她就拿他们树典型,让朝廷知道什么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严家三兄弟带着各自的家人离开,卢长青派人送了他们一程,知道狗改不了吃屎,她还特意安排了人守在他们周围,只要敢行欺男霸女之事,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随着严家事告一段落,曹汝琼也被卢长青接了出来。
程直对卢长青这一行为表示很不解,将皇帝的生母放出冷宫,就不怕对方跟她争权吗?
卢长青道:“曹宴清固然有罪,可曹汝琼是无辜的,她当时并不知晓她父亲要行刺先皇。她做皇后时,兢兢业业地掌管后宫,后来住进冷宫也一直本本分分从不多生是非。况且我的父亲先前不也生出谋朝篡位的异心吗?身为罪臣之女的我如今还是太妃,那将曹汝琼放出冷宫又有何不可呢?”
程直叹道:“太妃娘娘贤德,胸襟之广折煞微臣。”
曹汝琼可不觉得卢长青有这么好心会无缘无故放她出冷宫,等卢长青带着孩子过来看她时,她抱着女儿问卢长青:“你这个时候把我放出来,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卢长青道:“京城的禁军现在已经收回来了,可西北军现在还姓严,我要去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