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韶华说的也是他们不曾想到的细节。
等徐韶华一气说完,他一一看过每个人的脸,方才缓声道:
“在京中,诸君的才华或许会被埋没,可在如今的晏南,诸君便是那片沃土之上的树苗,迟早可以长成参天大树,庇护一方百姓。待那时,风光归来,岂不快哉?!”
徐韶华的话,仿佛为众人勾勒出了美好的蓝图,张寒率先醒过神来,他看向同僚,抿唇咬牙道:
“徐同窗说的对!我们在京中不过沧海一粟,倒不如在晏南先生根发芽,总好过留在京中蹉跎岁月。”
张寒作为众人中最长袖善舞之人,这些日子也没少打听晋升的渠道,可如他们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哪怕六年一轮的京察大计,也未尝会有晋升的机会。
倒不如,去拼一把!
顷刻之间,众人面上的愁苦之色,变为跃跃欲试,徐韶华只是微笑看着,随后与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临走前,张寒探头出来,看着徐韶华扬声道:
“徐同窗,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待他日你入朝为官,指不定我还能罩着你呢!”
徐韶华莞尔一笑:
“我等着那日!”
“再会了,徐同窗!”
“再会!”
徐韶华看着马车辘辘远行,在原地站了许久,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徐韶华的身后:
“徐同窗倒是一番苦心,怕他们前途未卜,心中惊惶,还特地来此安抚一番,也不知他们领不领徐同窗这份情。”
卫知徵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
不过想想也是,胡氏兄弟便不说了,他好歹是徐同窗在国子监第一好的人,平日里徐同窗大多数时候只知道调侃自己,对于这些个萍水相逢倒是尽了心!
徐韶华闻言侧身看了一眼卫知徵,忍不住无奈道:
“所以,这就是卫同窗一大早起来的原因吗?”
徐韶华几乎都要忘了曾经卫知徵在国子监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这段时间,卫知徵实在勤勉啊。
卫知徵闻言耳根一热,忍不住挠了挠脸,随后这才炸毛道:
“哼!我那不是怕徐同窗你吃亏?到底人心隔肚皮,他们好容易当了京官,这才多久就被外放,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歪了心思?”
徐韶华闻言,倒是温和的笑了笑:
“他们不会,没有什么人会比他们会蛰伏了。这一次,右相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卫知徵侧身与徐韶华并肩而行,忍不住道:
“我听我爹说,这次右相可欺负人了,现在还每次大朝都要和圣上说让马大人外放之事,圣上一直没松口,今日右相竟然直接率百官请命,倒像是马大人是那妲己妹喜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