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就没有其他选择吗?”
片刻之后,赖长顺苦着脸问孙丙栋。
他想离开组织部,但不是这个离开法。
他现在可是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虽然,没有上升空间了,可含权量十足,根本不是毫无实权的统计局,和风险极大的应急管理局能比的。
“二选一已经是特别优待了。”
“你在组织部干了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涉及调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没有选择余地的,调职前的谈话,也只是走个形式。”
孙丙栋对赖长顺说道。
“所以,我是非走不可了?”
赖长顺逐渐清醒过来。
他根本没有时来运转,期待中的调离组织部,只是明升暗降,自己要么是得罪人了,要么就是给人腾地方。
“部长,看在咱们共事那么多年的份上,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明升暗降已成定局,赖长顺深吸一口气,问孙丙栋。
“这个得靠你自己想了。”
孙丙栋当然不会正面回答赖长顺。
因为,统计局和应急管理局这两个去处,就是他想出来的。
“靠我自己想……”
这个回答意味着,并不是给人腾位置。
赖长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孙丙栋的办公室,一路走,一路想,想了想去,他真正得罪的也只有宋思铭。
“真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又或者是我之前判断有误,宋思铭根本不是被贬,而且下来镀金的,但王寨乡能有什么金值得他镀呢?”
就算锁定了宋思铭,有些事赖长顺依旧想不明白。
而且,这也不是他需要思考的重点了,他现在真正需要思考的是去统计局,还是去应急管理局。
去统计局意味着彻底养老,去应急管理局的话,还有搏一搏的机会,可一旦搏输了,一切归零。
另一边,作为赖长顺盟友的扶贫办主任周大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王寨乡没能成功压制宋思铭的周大顺,回到县扶贫办之后,也是越想越气。
于是,他让手下的科员,把这些年王寨乡的扶贫账目,调了出来,轻轻松松就找到几十项违规使用记录。
以此为基础,下班前,县扶贫办通过传真的形式,向王寨乡下发了一纸通知。
通知的内容是,鉴于王寨乡在使用专项扶贫资金的过程中,存在多项违规,暂时冻结王寨乡专项扶贫基金的发放,直到王寨乡拿出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
这个通知,瞬间在王寨乡乡政府引发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周大顺与宋思铭针锋相对时,说的是取消王寨乡一半的扶贫资金,如今的暂时冻结,却相当于取消全部。
这已经不是大家的绩效奖金要泡汤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王寨乡的扶贫工作,都要陷入停滞。
那些领惯了扶贫金的老百姓,还不得天天来乡政府闹事?
“卢书记,我家里有事,想请假几天。”
“卢书记,我媳妇生病了,我得去医院陪床。”
“卢书记,我小舅子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