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吕焯轻轻拍出掌声,宛如道音回荡。“窃以为刘大人不应称为刘赀,倒更应唤作刘畜。”“刘畜?何解?”刘赀眉头紧锁,不解其意。吕焯闻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之笑:“在我看来,这名字与刘大人恰恰相配至极。你将自身的懦弱都归咎于天命,岂非禽兽不如乎?”刘畜!这一刹那,满口礼法的吏部尚书终于明白过来,吕焯是在辱他为猪!“你……你……”“竟敢这般失礼!”刘畜怒不可遏,猪,在这个世界被视为最为卑贱之物,也只有贫民百姓偶尔食之。然而他身为堂堂礼部尚书,吕焯竟敢将他与此等贱物相比,简直是荒谬至极!即便此刻他已经怒火中烧,但吕焯显然并无罢休之意。“如何,不服气么?”吕焯满脸蔑视地问道。“那你告诉我,当日王寄真身旁不是还有一位蓬莱仙宗之人吗?此人既无大乾朝廷官职,亦无丝毫功绩。面对陛下之时,不仅傲慢无礼,更是胁迫封王,这些你当时可曾看在眼里?”刘畜面色剧变。“那位仙师乃是仙门高人,自当不受世俗礼法束缚。”刘畜反驳道。“然而在武祖真帝的时代,凡仙门中人遇见大乾天子,皆需行三拜九叩的大礼,谁人敢无视礼数?”许茂长久以来一直在旁沉默,此时听闻刘畜之言,终于开口反驳。武祖真帝在位期间,威震八方,仙门受其压制几乎难以喘息。那时的仙门中人,一旦遇见真帝,皆须行极为隆重的三拜九叩之礼,甚至比寻常百姓还要恭敬。刘畜一时哑然,难道他要说:武祖真帝确实非凡,仙门当年不得不低头服软。如今世道已变,大乾日薄西山,仙门势力复振,自然不再将皇帝放在眼里?倘若他今日胆敢说出这样的话,就算天子不即刻下令将其推出斩首,恐怕离开皇宫之后,也会被那些才情出众、身怀神通的士子们口诛笔伐致死。此刻,刘畜面如土色,觉得吕焯定是疯魔了。字字句句皆涉仙门,是不是想让仙门抓住机会对他下手?刘畜默然无语,朝堂之上瞬时寂静无声。有了两位尚书的前车之鉴,其余文武百官都明智地选择了暂且按兵不动,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予吕焯致命一击。见文武百官均默不作声,吕焯冷哼一声。“既然众位大人对我处决王一锐之事心存不满,那么今日便让我们来好好论上一论。”吕焯向许茂递了个眼色。许茂会意,从怀中取出一道天庭令状。“王一锐所犯罪责如下:”第一条:镇妖司罪状昭彰第二条:强行征收扶风郡修炼之地,恣意圈占灵田,滥伐灵木。第三条:广建仙宫,府邸威严竟超越了侯爵圣地应有的规格。第四条:掠夺凡人,暗中将百姓贩卖予妖族为奴。第五条,勾结妖孽,在扶风郡布设灭世禁制,意图以此阵法祭祀扶风郡亿万生灵之精血。第六条:包藏祸胎,野心勃勃欲独揽凉州,进而挑战朝廷的正统地位。……许茂仙息沉稳,毫不停歇地历数着关于王一锐的诸多罪行,每一项罪状皆在镇妖司公文中详尽记载。所述之时,明示了具体时日,证据确凿,无人能辩驳。“以上所列,仅仅是我在扶风郡探查所得的部分事实。”吕超冷哼一声。“若继续深入调查,王一锐之罪状恐怕远不止这百条。”他转首望向刑部尚书杨修,目光锐利逼人。“杨大人身为刑部尚书,主管天下刑罚之事,本官倒要请教,犯下这般滔天大罪之人,岂非还能逍遥法外不成?”杨修闻此言,心虚之下避开吕超的视线。“你身为天底下刑罚的主宰,本当铲除世间奸邪,守护一方安宁。然而王一锐这般作恶多端,你们刑部又是如何应对的呢?”面对吕超的质问,杨修不禁颤抖,不敢回应。他扭头回避,既未赞同吕超之举,亦未曾开口辩驳。他知道,此时此刻再张口,只会让自己陷入更为难堪的境地。目睹刑部尚书的表现,吕超心中鄙夷万分。这些人只知畏缩苟且,只剩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相较于王一锐虽勾结妖族,却尚存一股热血而言,京都中的这些文武大臣们则显得懦弱不堪。他们畏惧吕超,皆因看出他在凉州展现的实力背后,定有高人庇护。他们总是瞻前顾后,今日惧怕触怒诸侯,明日又怕招惹仙门。在生存的夹缝中摇摆不定,早已丧失了人性的血性。他们看似位高权重,荣耀无比,实则是惶恐不安的可怜虫。如今的大乾朝廷官员便是如此。他们谨慎小心,毫无人间正义之气概。这类人若不仕途,作为普通百姓,或许世人不会厌恶他们。但他们却是坐镇大乾中枢高位,手握重权的决策者。一旦失去了勇气,只会使大乾国力衰弱,任由他人欺凌。金銮殿内,一时寂然无声。文武百官纷纷明智地不再与吕超针锋相对。此刻,他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切不可与吕超拌嘴!众臣相视一眼,遂一同转向皇帝徐圣康跪拜。“陛下,若不取缔巡天监,则朝政必将动荡不安。”“恳请陛下下令解散巡天监,并调遣吕超赴离州任职。”"尊上,文武百官皆主张废除巡天监,尊上尚有何疑虑之处?"众修士群情激奋,声势赫赫。即便在言语之争中败下阵来,他们仍怀揣着底气。因他们的背后,或是仙宗巨头,或是四海侯府,底蕴深厚。口舌之争既然无力回天,那就以修为论高下。他们深信自身实力胜券在握。即使吕超毫无惧色,那么那位天子呢?莫非他也能够淡然处之?众人纷纷嗤笑,今日之事,无论如何都得将吕超逐出巡天监!果然,目睹众人施压下跪,徐圣康陷入了两难境地。:()生死无惧的我愈战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