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出神。
张娘子絮絮叨叨的将昨夜崔府发生的事也说了一遍。
回头,眯起眼睛笑得很解气,“昭昭,你也别生气,兰翎卫到崔府时我正好也在,崔老太君不是很神气么?在孟神官面前,也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好在孟神官也只是故意给崔家一个下马威,在崔家搜索了一阵子,便带着人离开了。他走后,我远远的看见崔老太君老脸上都是冷汗,后来是崔铉亲自将她扶进院子里去的,瞧着不大好。”
傅嘉鱼因疏星之事,对崔老太君格外不喜,听到这儿,也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那位四姑娘呢?”
“哈哈哈,说起这位四姑娘,就更惨了。”张娘子笑得非常不给面子,“我听那府里人说啊,老太君有意从族中选个姑娘进安王府,崔四姑娘原是板上钉钉的人选。不知昨日老太君怎么的突然就想开了,命人将五姑娘崔馥安排进了寿喜堂小住,与四姑娘打起了擂台。四姑娘一回院子,看见五姑娘也在祖母身边,气得回去便摔了茶盏。”
说起祖母,傅嘉鱼忍不住想起卫国公府里的老夫人。
在李祐冠礼前,老夫人去了五台山礼佛,本来应该赶回来参加李祐的冠礼,后来说是五台山下雪,老夫人贪玩儿,受了风寒一下子病了过去,没法启程回来,便先在庙中休养身子。
也不知老人家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不过,这也不关她什么事儿了,毕竟是李祐的祖母,也不是她的,她只是感念老人家对她好,也跟着李祐唤了几年祖母。
“昭昭?”
吴青柏的消息
傅嘉鱼回过神,看向眸带关切的张娘子,“张姐姐,怎么了?”
张娘子瞧着傅嘉鱼这张美得不顾人死活的芙蓉面,也难怪能让殿下对她越发在乎。
对这昳丽绝色的玉白小脸,莫说殿下,便是她,也忍不住怜惜的露出个笑来,“你现在心情好些了么?”
傅嘉鱼觉得有些奇怪,崔老太君被孟之微当众下马威,崔依依被崔馥截胡。
这桩桩件件,张娘子竟像是专程来哄她开心的。
她认真凝视张娘子一眼,又觉自己想多了。
张娘子出入各家高门大户,知道的消息多也很正常,今日碰巧过来,也是因为她昨夜睡得太死,刻意来看她的。
“我好多啦。”她诚心笑了笑,心底多了一丝温暖,“其实我也并不在意崔老太君是否喜欢我,昨日前去参加寿宴,也只是感念上次她在国公府帮了我一次,此次之后,我们互不亏欠,应当再无交集。”
张娘子笑道,“哈哈哈,那就好。那崔家原也不算什么好人家,这五姓七望里头,崔家排最末,最擅攀附,沉迷搬弄权术,自是比不得其他几姓高风亮节,大家风范。昭昭莫要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养育她十一年的国公府,抵不过才见过几次的张娘子对她的关心。
傅嘉鱼心中感动,留张娘子下来一块儿吃了早膳。
张娘子是个爽快人,还说有空要带她去徐公子的学塾看看。
听说留春堂就在甜水巷附近,在里面读书的不止孤儿,还有一些外地来的穷苦士子。
读书一事,她还是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