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围了很多人,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看热闹的,有机械厂职工,也有附近的居民,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黄总。”
“子文,来啦。先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稍后些,咱们再和廖总商量商量怎么维持厂里的稳定。”
黄学明见方子文到来,连忙将他招呼到身旁。
一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涉及到河阳官场,可能会被进一步追责,厂领导是无法避免的,快速反应还能争取点主动。
二来,虽然方子文是厂里外聘的管理人员,但黄学明认为,可以借此机会夺取权力,故而叫来方子文,也好见机行事。
也就是这时,方子文才从黄学明口中得知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四十多分钟前。
廖正宗交代伍自力在耻辱和抛弃中做选择后,便离开了舞会。紧接着,伍自力拨通了丁盼盼的手机。
伍自力回家找到丁盼盼。
几番犹豫,才满脸愤恨、懊恼又歉疚地说出了廖正宗甩给他的难题。
丁盼盼听完,哭了。
哭得泣不成声,不免要埋怨伍自力,“说来说去,都是你没出息,当个副总也是马屎表面光、内里一包糠,他们居然让你当龟公、拉皮条!我是你老婆啊!不到二十就跟了你,还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就跟了你!你竟然连当面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伍自力听在耳里,喃喃着对不起,还不停扇自己耳光。
他憋屈,也知道自己实在窝囊。
丁盼盼继续骂道:“当初就劝你别好高骛远,你非要和廖正宗那样的人搅和在一起!帮他鞍前马后,厂里谁不在背后骂你是马屁精?现在倒好,连自己老婆都保不住了!伍自力,你跑回来告诉我这些,就是吃准我什么都依你的性格,要我主动点头同意是吧?”
“不是!盼盼,我…”
“好了,你别说到了,我听着难受,看着你都恶心!”
岂料。
伍自力忽然歇斯底里起来。
“盼盼,你也别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我头上。当初,要不是我低声下气去求廖正宗,咱们能有今天的生活条件?你也当不上工会主蓆,而咱们说不定早就随着前几次裁员光荣下岗,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伍自力!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丁盼盼泪流满面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你,你忘了吗?哪怕再艰苦,只要和你平平安安没那些破事,我都不在乎,难道连这个你也忘了吗?”
说完。
丁盼盼披上外套,抹了把眼泪,满脸绝望,“我去!去了就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了。伍自力,我不再爱你了,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
紧接着,丁盼盼重重摔门而去。
伍自力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压抑再心头的负面情绪膨胀得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忽然。
他似乎恍悟了什么。
似乎终于明白人生中最宝贵的是什么。
也连忙冲了门,却追不到丁盼盼的踪影,想着目的地总归都是宜人大酒店那间充斥着罪恶的方面,便上车发动,却是好一阵都没打燃火,貌似连老天爷也看他不顺眼,事事都赐他不顺心作为惩罚。
宜人大酒店。
伍自力停好车,便急匆匆进入大堂,跑进电梯。
来到顶层的套房0818房,敲响房门,开门的竟是戴进诚。
见戴进诚已洗完澡,就围着条浴巾在腰间,浑身肥肉仿佛都随着他说话的喘息在颤抖着,在嘲笑、在羞辱。
伍自力的愤怒已涨得双眼通红。
“伍总,你怎么来了?”
伍自力没有回答,而是探头往房里看,以寻找丁盼盼的身影,还顺势推开戴进诚,往房间里面钻。
“盼盼!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