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失控了。
他的样子,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说,“我一直都爱你。”
她一边往后退,退到床边,重复说,“我一直都爱你。”
陆政已经失了神志,淡淡地,“是吗?”他说,“脱衣服。”
程若绵抖着手开始解扣子,“我们讲和,好不好?”
“当然好。”
他道,“只要你不再去见宋扬,只要你不离开我。”
他温和地说,“过来,亲我。”
程若绵走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
陆政温柔地吻她,手上动作却显出一丝粗鲁。
温柔缱绻的吻和猛烈的撞击一同落下。
他低声说,“程若绵,你一直求我放过你,可是,宝贝,谁来放过我?”
“我知道我又做错了,”他哑着声,痛苦和爱。欲煎熬着,让他痛不欲生,“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好吗?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爱你,好不好?”
第二天,陆政很早就醒了。
宿醉后头痛欲裂。
程若绵整个人蜷缩成婴儿的姿势,在远远的床的那一边,背对着他。
他半坐起身,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光线凝眸细看,能看出她身子微弱地一起一伏。
他缓了缓头痛,探臂过去把她捞过来。
程若绵身体是扭过来了,但人还是没醒,头发有些乱,黏在颊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虽然只做了一次,但昨夜里她哭惨了。
一边哭一边捶打他,骂他,陆政你去死。
后来没有力气打了,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头,直接下嘴咬他。
到最后,也不知是身体的快。感更多,还是心里的痛感更多,抑或者是两者都达到了顶峰,让人难以忍受。结束之后,两个人都被煎熬得筋疲力尽,没去洗,就那样汗涔涔地黏腻地,维持着紧紧抱在一起的姿势睡着了。
陆政拂开她鬓角额头的乱发,低眸看了她许久。
初冬清晨渺茫的日光被窗帘滤过,薄薄地映在她脸上。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她柔和沉静的眉眼之下,其实藏着深深的倔强和不屈。
有傲骨。
有狠劲儿。
偏那傲骨和狠劲儿平日里还看不见摸不着,她日常待人接物太轻柔,清透而自然,如此内敛沉静,像一阵和煦的微风。
被逼到这个份儿才哭着与他声声对峙。
想起昨夜里,她绷着脸色,犟头犟脑地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不要这种爱。”
陆政忍不住牵牵唇,吻一吻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