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景容一出房间,见满地的书多了三倍不止,差点也哭了。书一多起来,温故就只顾看书,完全不搭理他,又加上昨日那番言论,好像有点惹温故生气了。
景容谨慎地观察着温故脸上细微的表情,嘟囔道:“什么夫夫间没有隔夜仇,都是骗人的。”
他深知温故是个怎样的人。他太担心了,要是真的惹到了温故,温故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走掉的,毫不留念地抛弃他,再也不要见到他。
一想到如果会这样,他就害怕得要死,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每过一会就要看一眼温故,看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皱眉……
他就趴在榻中间的小桌上,认认真真地,静静地看着温故。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喜欢这样看温故,有时看着看着还想伸手去摸,不过以前总是在克制,不敢伸手。
虽然此时此刻也有点不太敢。
其实温故偶尔也会从书上抽出目光来看他,不过温故看的方式就和他不一样了。温故看向他的时候,会轻微地愣一愣,愣住的那一下里,全身都是静止的,只有眼眸似乎在推进,直到将景容看在眼里,才会回过神。
这样的愣怔很短暂,仿佛是在说:你怎么还在看我?
看完这张小桌上的禁术,没找到想要的,温故准备换一批书接着找。
景容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温故支起身子,将景容那边的窗户拉上。窗外安静地下着雪,没有吹风,可风都是一阵一阵的,总会吹进来的,窗户还是拉上的好。
他搬书的时候动作很轻,可趴在桌上的景容还是轻轻皱了下眉头,然后缩了缩肩膀,似乎是有些冷。温故摸出榻上的软被,上前搭在景容身上,搭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景容的脸,指尖随即就传来冰刺般的寒凉感。
景容身上一直很凉,很多时候,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景容抱在怀里,景容的身体才会暖那么一点。
温故安静地立了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托住景容的头,把小桌子往一旁推了推,推过去后,温故就坐在之前放小桌子那里,就这样让景容靠在了他的怀中,然后转头继续翻起了书。
当这个黏人精进到怀里后,温故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样就不用总去想景容冷不冷,趴着睡舒不舒服,手会不会麻了。
景容这一觉没有睡太久,醒来时发现在温故怀里,开心坏了,开始一点点往上蹭,直到把下巴抵在温故的肩上才停下来。他环住温故,整个人都贴在温故身上,然后轻声唤了声“温故。”
温故任凭他乱动,只静默地翻书看,目光一刻也没移开过。
林朝生后来带回来的这些书好多了,没有重复的。每本书中所记载的禁术数量算不得多,但毕竟几大箱子的禁术,全看完也需要点时间,温故实在无暇去管景容怎么摆弄他,就随口应道:“嗯。”
良久,景容又叫了声:“温故。”
“嗯。”
景容叫得轻,温故也应得轻,每叫一声,温故都会不急不缓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