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慢慢变白,黄毛狼王一早就起来,安排好后匆匆去找水猿王。
耿舒还未起床,旦庆也没让人去打扰他,只是吩咐小妖,如果先生起来,就马上安排餐食。
晓绾和姬凤吃过之后,就到华山溜达去了。
直到午时,耿舒才睡足。
旦庆等他吃过,将他叫到中间那间较大的茅屋中,与他讨论后续的详细计划。
耿舒不愧才高八斗,对关中地理了如指掌,旦庆都不知道黄毛狼王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把这种人给胡乱捉过来。
耿舒在桌上用石子摆出长安及周围的几个战略要地,指着东边一个点说:“公子,请看这里就是函谷关,从这里一直到萧关,秦岭和渭北北山之间,东西八百里的这一片区域就是关中。在西边陈仓还有一座大散关,是扼住蜀中入关的咽喉,南边武关拒荆州于秦岭之外,西北萧关将西戎和匈奴挡在陇中,函谷关却诸候于大河之东。因此,关中素有天府之国美称,历来是金城千里,帝王之都。”
旦庆指着函谷北面说:“这一块是哪里?”
耿舒说:“这里是山西,与关中隔着一条黄河,正是这条大河与四关将渭河一带全部围起来,只要将这几处天险守住,就绝难攻进来。以前秦国以一国之力对抗六国,就是因为秦国可以从武关和函谷关轻易的出兵攻打六国,而六国要攻入关中,却一定要从函谷关破关而入。秦国曾经数次被六国连合起来攻入函谷关,但是在函谷关到潼关百多里的狭道中,往往遭到秦国的偷袭伏击,每次都是在打到潼关就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是以秦国能够慢慢的从一个不毛之地,逐渐成为统一天下的霸主。”
旦庆指着潼关说:“我们在这里的山间驻了一支妖兽部队,共有五万人马,在华山也藏了五万。”
“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耿舒说。
“请讲!”
耿舒让小妖取了一支笔过来,就在桌上将长安和周围的山水地形都画下来。指着离长安最近的一座山谷说,“这里叫石砭峪,两面是山,中间有一条水,是绝佳的驻兵之所。此处离长安又近,有起事来,急行军半个时辰就能杀到长安城脚。公子为何不将妖兽们都驻在这里?”
旦庆点点头说:“我让狼王调查过这一带,发现向东翻过一个山头就是终南山,我们和终南山的道士们有些过节,怕被他们发现,不敢离他们太近。”
耿舒说:“公子,就是被他们发现了,也不是很大关系,只要他们不说出就行。”
旦庆摇摇头,说:“你不知道前不久刘玄落难跑到我修行的山谷时,无意中透露他与终南山的道士交往甚密,我怀疑他出身终南山。”
“有这等事?”耿舒从未听过这则消息,“这么说来,将人埋伏在这里,确实有很大问题。”
耿舒仔细看了看他画的地图,忽然一拍脑袋叫道:“公子,我有一计,保证在石砭峪藏五万人而不被终南山的道士察觉。”
旦庆大喜,忙问计从何出。
耿舒指着终南山南面说:“我们在这边安排一些机灵的妖怪,隔三差五的去骚扰终南山,让他们没有精力关注其他地方,我们再偷偷的把华山的五万人移到石砭峪,同时把潼关的五万人藏在灞河的源头山中。这样一旦赤眉破城,我们半个时辰内就可以陈兵城下。”
旦庆一拍桌子,说:“好,果然好计。”
这时黄毛狼王从外面笑嘻嘻的进来,说:“公子,看我从水猿王那里弄了什么来?”
说着一挥手,从怀中飞出十几坛酒。
旦庆一板脸,说:“狼王,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弄这么多酒来,想让我们给樊崇打醉拳啊?”
黄毛狼王一听,吓了一跳,说:“公子,我可是为了耿先生能够精神饱满的给公子办事,可没有私心啊!”
旦庆哈哈一笑,说:“别喝多了就行。你来得正好,我想让耿先生来负责军队的调动和安排,你来协助他。你看如何?”
黄毛狼王说:“这个没有问题,不过我的助手是花脸豹王,我去把他叫来。”
旦庆笑道:“他几时成了你的助手?”
“豹王自从被公子和威风大王击败,就一直在洞内修身养性,这次因为调动大军,花豹的势力还是最大的,我怕他出乱子,所以让他做了副将。不过,我这是多心了,花脸豹王潜修数月,听说一直想做点事情来讨好公子,现在这事正好合意,所以才这么热心来做副将。”黄毛狼王得意洋洋的说。
旦庆哈哈笑道:“你真会说开心的话,不过花豹王能够积极配合,那我们行起事来就更方便了。这样吧!这一处的军队调动就由花豹负责,潼关那一处的现在是谁还由他负责。两处都由耿先生统一调度,你来负责向两处传递军令。”
黄毛狼王躬身道:“是,公子!”
旦庆说:“你去把花豹和潼关的首领叫过,是了,那边是谁?”
黄毛狼王说:“那边是青花蛇王。”
旦庆点头道:“好,你先去把他叫过来。还有,让在潼关的妖王,分两批过来听耿先生的安排。”
耿舒听完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这位少年公子,做事这么决断,不但迅速做好了决策,还立即付诸行动。他将下面的将领全部叫来,很明显是要在众人面前明确耿舒的地位,让他可以有效的指挥。
黄毛狼王退了出去,旦庆对耿舒说:“耿先生,这边的事就麻烦你帮我了。”
耿舒抱拳道:“公子客气了,在下一定拼尽全力。”
旦庆说:“先生最好将情报的事委托下面的人去做,这样精力才不至于分散。”
耿舒呵呵一笑,说:“公子放心,我早已做过安排。昨晚你看到那个小妖送过来的消息,就是我教他们方法,将整理过的东西交给我,我再提炼一下讲给大家听的,要不然光那多如牛毛的书简就能把我压死。”
“好!那我放心了!”旦庆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