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拿去。”他扔过来一只被装得满满当当的信封。
“钱?”云黛溪一贯的反应。
“算是吧。”他答。
等云黛溪拆开信封,才确定,这可不就是钱吗?
是和君传媒的税务材料,核对过一番,是实打实的偷税证据。
顾黎安不再说话,有司机在,云黛溪也自知不太方便。
车开至家楼下,顾黎安还是照例过来为她开门。
下车关上门,她才问:“顾先生方便送我到楼下吗?”
他把手插进大衣兜里,点头答:“当然。”
深夜,司机在车里看两个人孤零零地走在风里。
云黛溪双手捏着袋子,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得,扰的脑子都乱了,理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顾黎安先说:“证据都在这里,后面是否要举报,都交由你来决定。”
他又是这样,以举手之劳的姿态,为她解决绕着她的问题。
“谢谢顾先生。”
心里想了许多台词,现在却什么都演不出来。
顾黎安突然从身侧走到她身前,蹲下些身子来看她的脸:“原来你真心说谢谢是这样的。”
他一句话,惹得她只能用信封袋子遮住自己的眼,掩耳盗铃。
“顾先生好像有魔法,总是什么都能做到。”这是她发自内心地感叹。
“还得感谢你这位女英雄,否则魔法早在那晚上被冰水给吞了。”
她想问,为什么像他这样万能的人,也会在那晚上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现在两个人的距离,她知道,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送她至门口,顾黎安停住了脚步,跟她道“晚安”。
她也道:“口红先生,晚……”
“安”字还没说出口,却被他用拇指顶住嘴,蛮横的指腹急促地擦去她唇上的口红。
拇指,食指,中指,一直到无名指拂过,红色才算轻薄了些。
顾黎安终于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温柔至极,如浮在花上的一层纱,落在罅隙的一粒尘。
如果这个吻再重一些,她可能会出于本能反应推开他。
可一切都刚刚好,尺度分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甚至,他身体透过的温度都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