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母亲一起坐。”宋矜不想和谢敛坐一辆马车,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害怕眼下的谢敛。
“她?要去接宋闵,不与我?们同路。”谢敛道。
宋矜立刻说:“我?也要去接闵郎。”
谢敛没做声,更没有松手。
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她?道:“沅娘。”
宋矜不吭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将她?拦腰抱起。宋矜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回头朝四?周看过去。
侍从们都垂着头,唇角含着隐晦的笑?意。
宋矜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未被谢敛这么对待过!
“谢含之!”宋矜有些生气了。
谢敛慢条斯理坐下,放下她?,才道:“怎么了?”
他将茶水递到她?手边,眸光清浅,透着淡淡的戏谑。见她?仍旧沉着一张脸,抬手扶了扶她?被晃松散的鬓发。
指腹掠过她?下颌,撩起一阵酥麻。
他淡定自若地收回手。
“我?为何要随你回去?”他先前?不是很尊重她?的想法吗,连和离书都签好了,“你分明知?道,眼下你我?立场不同,若在一处,免不了要被流言流语中伤……”
谢敛搁在膝上的手无意识收拢了一下。
他抬眼朝她?看过来,“你在乎这些?”
宋矜其实并不在乎。
父兄刚刚去世的时候,她?确实很在乎。因为那些话,她?气得恨不得立刻找出证据,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
可时至今日,她?还有什?么想不通?
世间愚昧者总不知?道自己愚昧,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笃定认为事情的真相?便是自己所猜测的。
但……
她?不愿意为自己的父兄不在乎。
他们含冤蒙垢,她?怎么能不为他们做些什?么。
“是,我?在乎。”宋矜如此说道。
谢敛道:“不会太久。”
这话是什?么意思?宋矜不觉看向谢敛。
然而谢敛却不再说话。
马车摇摇晃晃,一直到谢家?门前?。下车后,随从们连忙将东西?搬进去,宋矜跟在后面,才察觉家?中竟没有久住的痕迹。
也是,前?不久谢敛才被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