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胡亥当时以?上?山行猎为借口,分散了夜郎国女的注意力,其实是去抓捕夜郎的伏兵,夜郎国女要杀王绾的时候,胡亥是在场的,但他硬要说不在场,反正扶苏都失忆了,也没人能戳穿自己。正好,让王绾吃吃苦头?。“你……你——”王绾指着?胡亥,道:“小公子?,你怎可扯谎!?”胡亥眨眨眼睛,道:“我真的不记得了啊,那么久的事儿,谁还记得呐?便算是忘了,也在情理之中罢。”“再者……”胡亥收敛了笑意,眯起眼眸来?:“不给你作证是本分,给你作证是情分,你觉着?咱俩之间,有这般深厚的情分么?”王绾一时间没了言辞,章邯道:“王相,请罢,这是陛下的意思。”他着?重说了最后半句,王绾浑身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虎贲军上?前,押解住王绾,便撤出了王家祖宅。一时间燕饮厅堂中恢复了平静,不,是死寂一般的安静。除了吐息之人,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的酒气?全都被吓醒了,王绾被抓入狱,这是要变天儿么?“家主!家主!”家宰跑出来?,连忙对?王沖道:“小君子?,你快想想法子?啊,家主……家主被抓走?了!”王沖一脸的幸灾乐祸,完全没与半点子?着?急,他与王绾素来?不和,王绾扶持长公子?扶苏,王沖则是扶持次公子?将闾,王绾在家中多方打压王沖的势力,王沖巴不得他赶紧落马才好。更何况,月余之后便是王氏宗主的遴选,若是王绾摊上?通敌卖国,谋害皇子?的罪名,绝对?无法继任王室宗主,王沖当选的几率便会更大一些。家宰拍着?大腿,道:“这……怎么会这样啊!家主一把年纪了,怎么能受得住牢狱之灾啊!君子?您想想办法,想想办法!”王沖口中道:“你别着?急,等找个机会,我去问问怎么回?事。”燕饮被迫中断,因着?王绾被拿,台宫,那一身的封芒和欢喜,遮都遮不住,仿佛出事的不是他们王家人一样。众人进入大殿,按照班位坐好,很快嬴政便走?了出来?。众人山呼作礼之后,嬴政也没有废话,让人带上?夜郎国女和丞相王绾。“陛下——!!”王绾一进来?,立刻咕咚跪下,大喊着?:“陛下!老臣无罪!老臣是被冤枉的!老臣冤枉!!”嬴政幽幽的道:“把罪证呈上?来?。”廷尉李斯亲自将罪证呈上?,摆放在王绾面前。王绾颤抖的查看罪证,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这……这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不可能,不、不可能!”胡亥十?足奇怪,到?底是甚么罪证,让嬴政当夜捉拿王绾,且让王绾如此震惊。嬴政展了展袖袍,道:“王沖,你上?前来?。”“敬诺。”王沖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嬴政道:“你来?看看,这些私通勾连的移书之上?,可是你们王氏的宗族印信?”
胡亥恍然大悟,原来?是宗族印信!每个大宗族,都有自己的宗主,简单来?说就是自己的家主,家主又有自己的印信,就仿佛玉玺一样,印信代表着?家主的身份,但凡有重要的文书需要发布,便会由宗主亲自盖上?印信。宗家的印信收藏的十?分隐蔽,也会故意在印信上?打残作为防伪,可以?说除了宗主之外,没有旁人能用到?印信。怪不得嬴政会连夜拿人,原来?李斯找到?了如此强有力的证据,但凡通敌的信笺上?印信是真的,那么王绾的罪名便跑不了的!王沖乃是王氏的嫡系,他自然见?过印信,可以?分辨真伪。王沖上?前,拿起移书展开来?阅读,不由睁大眼睛,道:“这……打残的位置是真的。”印信盖在移书上?,边缘有些断断续续的擦破,那并?不是真的磕伤,而是故意打残。古人用印,都讲究打残,打残是一种时尚。王沖一眼便分辨出了打残的地方,道:“每次家主遴选之后,都会由当选家主打残印信,这些缺口无错的,绝对?假不了。”王沖回?头?瞪向王绾,道:“我只以?为你权横了一些,没想到?你真的贪心不足,竟与夜郎勾结?”“老臣没有!!!”王绾大喊:“冤枉!老臣真的没有!这印信……印信虽是真的,但移书老臣从未见?过!从未见?过啊!”廷尉李斯道:“王相,这移书上?的字迹,难道不是出于你手?”王沖被他一提醒,这才注意到?,移书上?的字迹也是王绾的手笔,他见?过王绾的手书,分毫不差。王绾道:“不是老臣所写!!陛下你要相信老臣,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怎会勾连夜郎啊!”字迹加上?印信,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王绾突然指着?王沖,道:“是你!是你勾连夜郎,想要嫁祸与我!!你也是王家的人,是你偷偷盗走?了印信,模仿我的手书,对?也不对??!王沖,你竟如此害我——!”王绾突然暴起,便要去抓王沖,王沖武艺不错,向后躲闪,王绾根本抓不住他,虎贲军立刻上?前,将王绾押解。王沖啐道:“老头?你疯了罢!谁陷害你?我一直在边疆,多年不曾回?来?,前日刚到?咸阳,如何能偷盗印信,还模仿你的手书!”公子?将闾立刻站出来?,拱手道:“君父明鉴,王沖一直跟随在儿臣身边,驻守北疆,儿臣与王沖数年不曾入咸阳,绝不可能是王沖构陷丞相。”嬴政淡淡的道:“我儿不必着?急,朕自然相信。”公子?将闾狠狠松了一口气?,对?王沖打了一个眼色,王沖这才拱手道:“方才卑将言辞失态,还请陛下降罪。”“无妨。”嬴政摆摆手。廷尉李斯道:“除了这等铁证之外,夜郎国女还招认你收受夜郎贿赂,这是名录。”寺人将名录展示给王绾来?看,王绾被虎贲军押解着?,动弹不得,眼睛快速浏览,颤声道:“这……这……”嬴政似乎有些乏了,用手肘支着?案几,道:“王相,可有此事?”“这……”王绾支支吾吾,道:“的确……的确是有一些,然……”王绾理直气?壮的道:“这些都是夜郎送来?的贽敬之礼,这在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