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还是要活在当下。”
沈陷眸色暗淡叹了口气,无骨头地靠在了卡座的扶手上,忽然没了喝酒的心情,哪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又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安黎捏着杯角在沈陷的杯沿上轻碰,玻璃碰撞,酒水轻晃。
见状沈陷也拿起了酒杯,明明是强颜欢笑,却看着十分真诚。
他将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里的吉莫托不含酒精。
比起安黎的微醺,他醉人的劲缓过来,脑中一片清明。
看着眼前在糜乱酒吧中自成一片明净天地的安黎,沈陷指腹摩挲酒杯,不自觉的蜷紧。
他最终还是自利的。
就算他陷在泥潭子里,也可以仰望星空。
是可以的。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很难搞的人,他特别讨厌,但我打不过他。”
沈陷话语里绵延着隐晦的痛苦,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难过。
但多少又带了些嗔怪,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安黎一时觉得那人应该是可爱的,便开了玩笑。
“打不过那你就咬他,咬不动那你就勾引他,把他骗到你床上,他就得给你无偿打工。”
“啊?!”
沈陷愣了一下,旋即脑海里浮现出不可描述的画面。
樱花树下指腹摩挲他面庞的程落,校门口如狼啃噬他脖颈的程落,古榕树下压他亲吻的程落……
冰凉的,危险的,平淡如水的,沙海滚血的……
假如他同床共枕?
呸。
沈陷甩甩头,清理了脑中七荤八素的想法,只是情绪铺面,羞赧的红还是爬上了脸颊。
幸好酒色灯光目眩神迷,没人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沈陷抗议:“这话不兴瞎说!”
安黎挑眉:“我就开个玩笑,你别紧张。”
“开玩笑给我找个老婆!”
“怎么你不喜欢她呀,听你语气娇嗔的像个狗崽子,还以为是你喜欢的哪个女孩子。”
沈陷一阵无言。
安黎是把他当成什么小奶狗男友了。
可从方面说,倒真没错。
可想他沈陷独立半生,归来时仍是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