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对自己这番打算十分满意,那谭翡钰之前脾气是大,但只要书远肯软下性子磨磨,想必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那谭家,虽说在乡里给他们留了面子,但私下见到,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怕是不能同意。
不过到时候只要说通了翡钰,不怕他们不肯。
“书远,娘跟你说话呢,多去看看翡钰,听见没?”
“娘,你……不生她的气了?”
陈书远有些诧异地问,陈母摇摇头,摆摆手。
“嗐,我跟她计较什么,好歹也是咱陈家的媳妇,虽说现在……但是总归算是咱家的人。”
那仁济堂也该是他家的铺子才对。
陈书远点点头,越发觉得自己的娘真是贤惠大度,翡钰当时那样下她的面子,还能不计前嫌,倒显得翡钰小气了。
慧文也是,爹娘关心子嗣本是情理之中,只说了两句便甩了脸,像什么样子。
依他看,这新式恋爱好是好,但未免把女人惯得不像样子了,翡钰脾气这样硬,也是从来禹城开始的。
不过总这样僵着终归不好,用过晚饭,陈书远还是耐下性子,回房间安慰赵慧文。
赵慧文正坐在床上,一看到陈书远进门,便把脸扭到一边。
“慧文,你别误会爹娘,他们也是关心咱们。”
陈书远叹口气,走到她身旁坐下,手想去扶赵慧文的肩膀,却被躲开。
“陈家三代单传,就我一个儿子,他们
关心子嗣也是理所应当。”
“关心子嗣,便能那样说我?便要让我一直做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姨太太?”赵慧文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并不满意,“我好歹也是读过新学的女高中生,难道你要让我一辈子做妾?”
“我没这个意思,但是这个也不能急于一时,”陈书远安抚道,“我陈家的正妻是要记入族谱的,爹娘不同意肯定行不通,你再耐心等等,等生了孩子,总能等到爹娘松口的。”
说完,陈书远又温言软语说了好些好话,赵慧文虽然仍有不满,脸色终究好了些。
“对了慧文,前些日子你说,主编要把一篇重要的采访交给你,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很快可以拜读你的大作了?”
陈书远故意说起赵慧文工作的事,想让她高兴一些,不想赵慧文听了,原本缓和的神色立时僵了。
看她神情变幻,陈书远不解。
“怎么了?是采访不顺利吗?”
“不……不是。”
赵慧文想起这事,又开始心烦意乱,明天一早,街上大概就能看到新一期的《禹城日报》了,陈书远又每日都有看报纸的习惯。
届时他看到报纸上赫然在列的“谭翡钰”的名字,会作何反应?陈父陈母会怎么想?
问起自己时,又该怎么说?说重名搪塞过去他可会信?
不行,照片在上面印着呢,一看就知道了。
想着这些,赵慧文也没有心思再为饭桌上的
事生气,只担心起第二天的事。陈书远当赵慧文还在生气,没再追问报社的事。
第二天一早,赵慧文顶着有些发暗的脸起床洗漱,一看就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不过丝毫不影响她动作麻利地换好了衣服,率先走到堂屋里。
“吴妈,今天的报纸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