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外,有人殷殷相送,有人翘首盼望。
“培麟?”
庄培麟的车刚刚发动,便又停下。
“真的是你?”郑寅珵从车上下来,惊喜道,“不容易啊庄二爷,居然在这儿撞到你,你是来接人的吗?”
庄培麟摇头:“路过。”
郑寅珵显然已经习惯庄培麟的少言,点点头道:
“我来车站送人,改日咱们再聚,倾阳这小丫头还时常念叨你呢。”
两人便匆匆作别。
“翡钰。”
车站嘈杂的人声中,谭翡钰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循着声音望去,竟看到一个意外之人。
“舒教授?”
舒延岸穿了一身暗格呢的长大衣,还戴了一条烟灰色的围巾,手里提着一个棕色的皮箱。
“您也是来坐车的吗?”
谭翡钰好奇问道,这身装扮可不像是接人的样子,难道舒延岸也不是禹城之人?
“嗯,坐火车回家,”舒延岸点头,“我家在央京。”
“那也不近呢。”
谭翡钰咋舌,央京也是人才济济之地,虽在乱世,却是繁荣之所,怎么舍近求远反而北上来禹城呢?
不过这些问题,谭翡钰只是想想,没有问出口。
“流言的事,抱歉,”舒延岸文雅的脸上带着歉意,“让你烦心了。”
“这怎么能怪您,错在造谣的人。您为我补课,完全是
出于好意。”
谭翡钰忙解释,她从来没怪过舒延岸,这本就是无妄之灾。
舒延岸沉默了几瞬,复开口道:
“年后我会出国交流半年,也是……好事,你在学校若有什么什么问题,还是可以写信问我。”
往西洋国寄信,谭翡钰是会的,当初陈书远在英吉利留学,漂洋过海的信没少寄,不过她能有什么事问舒延岸呢?
但谭翡钰还是点点头。
“多谢舒教授,外洋遥远,您也多保重。”
“你……”
“翡钰!”
舒延岸刚开口的话被远处的声音打断,他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眼神暗了暗。
“舒教授,”郑寅珵走近两人,也注意到了谭翡钰身边的舒延岸,意味深长地笑笑,“真是无巧不成书,您也是今日出发吗?”
“自然,郑秘书长是来接人吗?”
舒延岸的语气依旧温和。
“我来送送翡钰,”郑寅珵勾了勾唇角,接过身旁下人手中两个手提的盒子递给谭翡钰,“这是倾阳特意为你挑选的,都是禹城的特色,你拿着罢。”
那盒子工艺十分精美,连提手部分的绸布都质地厚底,绣着精美的纹样,一看就价值不菲,谭翡钰自然不肯收。
“您太客气了,这礼物我不能收,还是您留着作节礼罢。”
“这是倾阳给我这个哥哥的任务,你不肯收,我回家可没法交代了,”郑寅珵一双桃花眼眯起,玩笑似地说道,“不是贵重东西,倾阳说都是你们女孩
子喜欢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