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然后劝道,“回去吧。”
裴卿卿又回头看了眼裴府的大门,见那扇大门始终没有打开的迹象,才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朝马车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裴卿卿一上车,就面朝里躺在了软榻上,陆淮安也知道她身子不好,取过一旁的毯子帮她盖上,低声嘱咐道,“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裴卿卿“嗯”了一声,话音刚落,眼泪就大颗大颗的留下。
曾经,她没有将裴家当成归宿,倒不觉得离开有什么,可后来,她因为裴夫人的话,真的将裴家当成归宿,可别人的家就是别人的家,她怎么融的进去呢!
她也不是怨怪裴夫人,只是觉得没爹眉娘的孩子有些凄惶罢了。
陆淮安是在马车停下后,才察觉到裴卿卿的不对的,他将她翻过来时,她已经满脸泪痕,不省人事了。
“让麻姑到前院寝房来。”陆淮安一面抱着裴卿卿下车,一面朝着外面随行的扈九道。
扈九答应了一声,就下马往澜苑赶去,陆淮安则抱着裴卿卿下了马车,直奔澜苑前院寝房。
前脚,他刚将裴卿卿放下,后脚麻姑就进来了。
“快帮她看看。”陆淮安焦急的吩咐麻姑,眼眸已经有些发红。
麻姑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就背着药箱上前,她先是为裴卿卿诊脉,确诊后,径直去了外间开药,写完药方,将其交给扈九去抓药,才回身走向陆淮安解释道,“将军,裴姑娘是郁结于心,以至于引发了高热,且看她的脉象,应该不是第一次,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影响到她的寿数。”
陆淮安听到“寿数”二字,一下子苍白了脸色,他沉声问道,“可有根治的法子?”
麻姑道,“心病最是难解,若是想要根治,裴姑娘须得心情愉悦,少梦少思。”
“我明白了,”陆淮安点了点头,艰涩的说道,“你先去煎药,她的事情我自会考虑。”
“嗯。”麻姑又福了下身才离开。
她走后,陆淮安回到床边坐下,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则拨了拨她额前微湿的发,眷恋不舍的看着她的面容,苦笑道,“卿卿,我曾说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不知道,在那时,我就想放过你了。”
她话落,床榻上的裴卿卿艰难的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用尾指轻轻的擦了擦他的掌心。
“我不会食言的。”陆淮安只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眼中含着一抹湿意,凝望着她说道。
裴卿卿听到他的承诺,顿时放下心来,下一刻,又闭眼睡去。
一个时辰后,麻姑才将药煎好,期间,陆淮安又用温酒帮裴卿卿擦了擦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