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这边亦闹得厉害,几个婆子吵吵嚷嚷的被宋府人听见,众人只见一身形魁梧的妇人猛地推开守门家丁,哭着便往侯府里头冲。
“大小姐,老奴来救您了。”
听见这句,宋府人仿佛从心底生了胆子,这才手脚放开挥着手中木棍扒犁等物,狠狠敲向侯府众人。
“打回去,侯爷说了绝不让夫人离开侯府半步!”
话音刚落,先前如同玩闹一般的两方人马,立时便开了红见了血。
宋挽被蘅芷蘅芜同五六个宋家婆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婆子为她戴上帷帽,小心护着。怎奈侯府到底人多,不多时宋挽同宋府下人便被逼退回内院。
江行简被几个下人抬着出来,见此情形眸色深沉。
“挽儿,回来。”
他悔了,他不想放她走。
“江行简,你别忘了五皇子还在房中。”
宋挽头戴帷帽,江行简看不见她面上神色,可他能听出宋挽言语中的决绝之意。
他垂眸遮住眼中阴沉,强压下心中狠戾。
“千柏生死未卜,若你今日强行拦我,我便同五皇子玉石俱焚,就是不知你担不担得起江妃怒火了。”
宋挽掀开帷帽,顺手扯了廊檐下花灯,丢在四处挂着的白绸上。
刚刚挂起的白绸瞬间点燃,宋挽继续扯下花灯丢在四处。
江行简按住腹部伤口,唇色因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
火势越烧越猛,侯府下人一面救火一面守着宋挽,直至江行简开口他们才一一散去。
“你以为今日离开侯府,便永远离开了?”
宋挽淡淡道:“起码我今日离开了,我们走。”
走出城阳侯府大门的一瞬,宋挽只觉有种淡淡眩晕感。
她微微踉跄,被同样红着眼的蘅芷蘅芜搀扶住。
先前那身形壮硕的婆子亦抹着泪道:“大小姐,老奴送您回府。”
“不成。”
宋挽摇头:“今日事乱,千柏亦在府中,父亲同阿兄定还有其他谋算,值此紧要时机,我不能给府里添乱。”
“去郊外庄子。”
上了马车,宋挽长舒一口气。
她虽担忧千柏,但眼下还不是回府添乱的时候,她只能等,等千柏无事,等府中想好该如何处置她。
紧紧抓住裙摆,宋挽鼻尖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