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关美做思想工作,安排了关美见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指着关美大骂:“你这是什么鬼样子?你打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德行……你干了什么事情,叫人家警察找到家里去了?”说着,她就扇着自己的脸,“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弟弟还要工作的,一家人还要体面的。我这一辈子的老脸,都让你丢完了。”
关美冷漠的看着母亲,一言不发。
“看着我作甚?”这老太太指着关美,跟警察诉苦:“她小时候,我就叫她要本分,尤其是女孩子,更是得要本分一些。不本分的都不得好死的,不要跟她的死鬼老子一样,不安分早早的死掉了。
我供她念书,我说毕业了,分配个好工作。你脸蛋长的比别人好,找个有出息的对象,别说你的日子过的油水呀,就是一家子都跟着能过油水日子!
可她呢?打小就不本分,惯会勾引人的!还上中学的时候就……我都说不出口,还谁谁谁看她洗澡,她要是本本分分的,谁看她?我那时候就打了骂了的,哎哟……看看!到了大学,果然就又犯了老毛病。勾引老师,让人家给抓住了,大好的前程被毁了!
这是我没教好?我没教好她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这是我没养好?我没养好,她能长大细皮嫩肉的?她自己不本分,随了她的死鬼老子了。她天生就坏的嘞……”
关美打断了对方:“你来就是为了骂我的?”
“那要不然呢!我要不来,警察老上门,别人要是都知道了,我们还要不要做人呀?谁家好人能叫警察上门呐!这些年,我都当你死外面了。谁能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能给我惹麻烦……”
“那你回去吧……”
“我告诉你呀,你不要想着叫我给你养儿子哟!我才几个退休金呀?你弟弟还有孩子,我们一家住的都不宽敞……也不能带个罪犯的孩子回去给你弟弟的孩子教坏了……”
关美疯了一样的挣扎了起来,“谁是罪犯的孩子?谁是罪犯的孩子?谁有孩子?”
“外面那孩子不是你的?跟你那老师长的一模一样的……”老太太的嘴可利索了:“你坐牢了,要挨枪子的,那这孩子就是孤儿呀!你那老师……那臭流氓早些年就死掉了,自杀的!他老婆不放过他,臭他的名声,他就自杀死掉了……”
关美看着眼前这老太太的脸:“出去!出去!”她抱着头,疯狂尖利的大声喊叫了起来,“出去……送这老畜生出去……出去……”
门打开了,人被带出去了。可关美还是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胡天,她满脸的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孩子。
胡天问:“你把我‘妈妈’卖了吗?”
关美:“……”
“你把我‘妈妈’怎么了?”
关美:“……”
“你到底把我‘妈妈’怎么了?十多年了,我乖乖的听话,我就是怕他们把我‘妈妈’卖了,欺负我妈妈……你们到底怎么她了?”
关美大口的喘着气,想说那不是你妈,可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我竟然叫我儿子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么些年。
她开口说话了:“我……我没打算把她怎么样!原本想把她送到港城去做保姆的……可是她半路从我安排的车上往下跳,折了腿还要跑……我没杀她!没让任何人杀她……我只是……只是叫她精神不大正常而已……”
“你怎么叫她她精神不正常的?”
“看见死人……看见死人成了饲料……正常人都会不正常的……”
胡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眼睛一闭,直撅撅的倒了下去,手脚直抽抽。
关美痛苦的捂住胸口,她大声的喊着:“我说!我说……我知道我都说……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胡天是在医院醒的,醒来的时候林记者就在边上。
除此之外,床边还有两个老人,一个女人。
桐桐指了指俩老人:“这是你亲生父亲的父母,也就是你爷爷奶奶,那个是你姑姑……你如果愿意,他们可以接你回去。”
老人满脸沧桑,头发也已经白完了。张着嘴想跟这孩子说什么,可又能说什么呢?一声叹息罢了。
孩子的姑姑之前跟桐桐说,她是主张接孩子回去的,这对老人来说,是一种心理慰藉。过去那些是是非非,不提也罢。她哥当年的婚姻她不予置评,反正人也已经没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对老人的打击很大。用她母亲的话说,就是:早该死了,老天怎么就不收了她去。
而今有这个孩子,心理上是个安慰。老两口每月两三千的退休金,足够把这个孩子供养成年。
桐桐也只主张由这边的亲人把这个孩子接走,他在胡卫东身边的时间太长了,总有人害怕孩子无意间知道点什么,对他的安全不利。
所以,远远的走开,安静的生活,对这个孩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