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给颗颗擦脸时,颗颗不仅咯咯直笑还“嗯嗯哦哦”的捧场,而到了应有初,颗颗一脸冷漠的看着远方,甚至都不看他一眼。
夫夫两人抬头相视一望,然后同时给颗颗擦脸,这下颗颗反抗的往俞安怀中躲。
应有初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安安,他…他见人下菜碟?”
俞安忍住不笑,“胡说什么,颗颗还这么小,怎么可能懂这些?”
应有初又伸手摸了一下颗颗的小脸,颗颗不满意哼唧了一声,应有初像是抓到什么证据似的,大叫:“安安,你看嘛,他居然嫌弃我?”
俞安这回憋不住了,笑出声来:“相公,可能平时都是我给他擦的,你突然给他擦脸,他有些不适应。”
应有初不信,非要把应财拉来实验一番,直到看到颗颗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后,才相信俞安说的话。
颗颗今天哭太久累了,洗完澡很快就睡着了,应有初抱着熟睡的颗颗,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蛋,心里想着,他每天下班就扑在俞安和颗颗身上,也没少抱孩子,为什么颗颗对他和对俞安的态度截然不同呢?
应有初这个直男当然想不通了,他个新手爸爸,神经又大条,平时带孩子的时候经常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干别的事情,也不管颗颗舒不舒服,好在颗颗不娇气,不是特别难受一般不会哭,算是给他面子了。
有一回应有初抱着颗颗哄他入睡,婴儿都喜欢盯着烛光看,应有初怕晃到颗颗的眼睛,直接把他高高的抱起来,用胳肢窝夹着颗颗的脑袋,给他挡光。
应有初还贴心的留了个出气口给颗颗,然而没到三秒胳肢窝就传来颗颗震天响的哭声。
颗颗哭声一直很娇弱,应有初还喜欢叫他夹子音颗颗,但就这次,颗颗哭得那叫一个悲惨,把本来在歇息的俞安都吵醒了。
应有初直到现在都不敢跟俞安说那天颗颗为什么会哭得这么悲切。
接下来的一个月,应有初就重复着上下班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秋猎。
出发前一晚,俞安一边为应有初收拾行李,一边叮嘱着他注意安全。
“放心吧,安安,我是去文职工作的,又不是去打猎的,不会有事的。”应有初安慰着俞安。
他坐在颗颗小床前,摆弄着颗颗细小柔软的四肢,左右折叠着,他以前看到过医生给人类幼崽检查身体的过程,现在他正效仿着医生给颗颗做全身检查。
颗颗刚开始还被应有初的动作逗得“咯咯”笑,后来不知哪儿不如意了,不满的“啊”了声,一旁的俞安听到动静,过来瞅一眼,就看到应有初正握着颗颗的两只小脚往肩上折叠。
顿时,俞安血压飙升,狠狠地拍了一下应有初的后背道,“相公,你在干嘛?!颗颗还小,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挨了一巴掌的应有初悻悻收手小声说:“我注意着力道呢,颗颗不会受伤的,我只是检查一下颗颗身体的各项机能正不正常而已。”
“颗颗都三个月大了,你还没看出他正不正常?”俞安俯身将颗颗抱起来,乜了应有初一眼道:“我看你才不正常,相公你自己收拾自己的行李吧。”
说完,俞安毫不留情的抱着颗颗一边玩去了,留下应有初一个人欲哭无泪的坐在那儿。
翌日,天不亮应有初就起床了,尽管他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俞安还是被他动醒了,两人在床上温存片刻,俞安便穿着一身雪白的亵衣,趿着鞋子替应有初穿衣。
应有初展臂任俞安攀着他的肩膀整理衣物,他不是享受别人替他穿衣,而是知道俞安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不舍。
这次秋猎时间并不长,以前的秋猎都是半个月起的,不过皇帝身体大不如从前后,秋猎这项活动更像是走个过场一般,皇帝在围场里住上两三天意思意思就得了。
加上路上消耗的时间,此行大概去个五天左右应有初就能回来了,但自他们在一起后就少有分离,现在要分开五天对他们而言不算短了。
俞安理好衣襟,顺势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听到他闷闷的说道,“相公,你万事小心,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好,”应有初低头吻了吻俞安的头顶,又道,“你在家好好的,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做点咱们的必备品,等我回来用。”
俞安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应有初说的必备品是什么后,面上微微发烫。
距离他生完颗颗已经三个多月了,他们也禁欲了大半年,他身体恢复得很不错,按理他坐完月子就能同房的,但应有初一直没有提出这方面的需求。
他也不好意思主动,以为应有初是因为自己生完孩子就对自己没兴趣了,他还为此黯然伤神好久,现在听到应有初这样说,他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
“哦。”俞安埋头闷声答应。
应有初走之前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颗颗,俯身给他掖好被角后才不舍的出发。
罗平刚上应有初家的马车就看见他摆弄着腰间的挂饰,随口说了句,“应弟,你怎么在腰间挂这么多挂饰?”
应有初腰带上足足系了三个挂饰,见罗平发问,他兴奋的便一一介绍,拿着一个环佩说,“这是俞安去年送我的生辰礼,这个是俞安前几日到灵泽道观给求的平安符,另一个是俞安做的药囊,山中虫蚁过多,他怕我被咬。”
罗平不屑一顾的“切”了声,然后“不经意”的将自己腰间的同款药囊露出来。
接着马车里就是一场无声的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