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无奈的撇嘴,“我是大夫,又不是接生婆,我留在哪儿没什么大用处,不如找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这比什么都靠谱。”
应有初恍然,“是哦,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放心吧,俞安这胎是我亲自调理的,他身体很好,胎位又正,而且我还要跟着一起去京城,虽然不能呆到他生产,但在孕晚期我看过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不用太担心。”柳南说着。
应有初表面慎重的点头,实际心里已经想好如何让柳南留在京城等俞安生产完再回去的办法了。
他劝不动柳南,难道还不能让俞安劝周红珠留下来?
只要周红珠不走,柳南还会独自回南宁?
“对了,俞安有孕五月有余,现在我可以替他把脉看胎儿性别了,应该有八成的把握,怎么样,要试试看吗?”柳南想到之前应有初问他胎儿性别的事来。
应有初一下想起那晚俞安问他希望宝宝的性别是什么时,那不安的眼神,现在他果断回答道:“不必了,我并不在乎宝宝的性别,先前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现在也不想让俞安有不好的想法。”
柳南了然的点头,“孩子都是上天赐下的福气,不管是哪种性别理应一视同仁。”
应有初不同意的乜了他一眼,什么天赐的福气?
那是他亲自种下的!
应家搬到府县不过两三年,可要带走的行李却一大堆,这也舍不得仍,那也舍不得仍,要不是应有初阻止,应财连院子角落的腌菜坛都要搬走。
林婶儿和林哥儿他们在府县无依无靠,是应家在最困难的时候救济了他们,所以他们愿意追随应家到京城生活。
收拾了整整三天,经历了一场大型的断舍离,还是收拾出两大车要带走的行李,加上林婶儿和俞三他们的行李,总共三车行李要带走。
周红珠他们的行李倒是不多,他们只需带上换洗的衣物和祝余的口粮就行,不过祝余的口粮比较特殊,是一只奶羊。
应有初此次上京算是进京赶考,除了有国家发的路费外,还有一块黄布,上面写着“礼部会试”的字样,他将黄布做成旗帜,插在马车上,标志着车上有奉旨考试的举人。
有了这块黄布,他们出行各个县城不仅一路通畅,路上的山匪也不敢轻易打他们的主意,不过谨防意外,应有初还是请了镖局的人护送他们上京。
他们总算在约定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行李。一月十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俞安怀着孕,周红珠带着个奶娃娃,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里,他们进京的进度可谓是十分的缓慢。
应有初买的马车经过应财的改造,俞安在里面平躺睡觉也不成问题,白天他们在马车里闲聊或者打牌,夜里就在路过的县城或者驿站休息。
林婶儿带着锅碗瓢盆,每天给他们做热乎的饭菜,祝余能吃一些软和的辅食,为了保证俞安和祝余的营养能跟上,她甚至带了两只老母鸡。
不过天太冷了,老母鸡被冻得不下蛋了,她就在路上杀了给大家炖汤喝。
每路过一个县城,林婶儿就会买上一些新鲜的肉蛋菜,俞三他们时不时还会在路过小河里钓几条鲫鱼来煲汤。
二月十八日,他们终于结束了长达一个多月的路途,初到京城时,他们的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瘦了,甚至大家还胖了几斤,这多亏了林婶儿的功劳。
他们刚进城就感受到了京都的繁华,马车行驶在青石板的街道上,街道很宽敞足够四五辆马车并列行驶,两侧的屋宇鳞次栉比,川流不息的车辆,随处可见的商贩。
一个小小的车窗,俞安和周红珠两个人趴在上面,看到一个新事物就忍不住“哇”一声。
应有初好笑的伸手按着俞安的额头,将他按回来,“注意安全,头手不要伸到车窗外。”
“相公,这里房子和南宁不一样,有红色的阁楼耶,好好看啊。”俞安收回脑壳,两眼冒星星的和应有初说。
“俞安,你快看,这边有人在喷火!”周红珠眼睛盯着外面,嘴却呼唤着俞安。
应有初刚想给俞安科普一下南北方建筑物的区别,就因周红珠一句话,俞安立马转头和周红珠一起看杂耍了。
柳南抱着祝余在他们身后,看到火焰兴奋的咯咯笑,“火,火…噗火…”
应有初,“……”
他们在镖局的队伍带领下到了一家客栈,应有初他们环视一圈,觉得这个客栈还算中规中矩,便定了几间客房,暂住在这里。
虽说罗平给了他家府邸的地址,但他们一行人太多了,全部住在罗平家也不太好,于是他们一致决定先住在客栈,趁着这几天抓紧时间租或者买一处院落。
定好住处后,俞三熟练的牵着马车将其安置在客栈的后院里,风尘仆仆的众人在各自的客房里更换衣物,捯饬一下自己再去见罗平和苏楠。
早春的京都依旧寒冷,应有初给穿戴好的俞安又加了一件狐裘大氅,他满意的拢了拢俞安的衣领子,看着俞安的脸蛋深陷在雪白的毛领子中,显得他脸更加小巧动人。
他俯身轻啄了一口俞安微红的鼻尖,“还冷不冷?”
俞安摇头,“不冷,再穿两件衣服,我就要穿成一个球了。”他控诉着。
衣服穿太多,加上六个月的孕肚,应有初看着他走起路来像只笨重的小企鹅。在出门前他又给俞安拿上一只暖手套才罢休。
他们出门找罗平,应财对此表示兴致缺缺,便和俞三等人留在客栈,反正客栈提供食物和热水等,应有初并不担心他们,交代完不要乱跑后就和柳南他们出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