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抓紧了门框,指甲盖变得惨白。
“你别担心,昨夜有?人作乱,他受了点伤。”无漾跟进来,在她身后安慰道,“睡个几日就好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令黎迈开脚步,很轻很轻地走到他床边。
竺宴双眸紧闭,中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像是脆弱的霜花,下?一刻就要?化了去。
“竺宴……”她轻声喊他。
浓墨剑眉之下?,仍旧是紧闭的双眸。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熟悉的冰凉,他却再无法?回应她。
“他是怎么受伤的?”令黎看着竺宴,问身后的无漾。
无漾游刃有?余回道:“尚未查出刺客的身份,不过?缴了神器,刚好拿来你瞧一瞧,看是哪族的,玄度,去拿……”
令黎没有?回头?,却将他轻声打?断:“祝衍之说的是真的吗?”
无漾沉默一瞬:“什么?”
令黎道:“他颠覆天道,遭了天罚,灵力一年比一年弱。”
无漾与玄度相视一眼?。
不全真,但也不全假。
他这几年确实越发衰弱了,却并?不是因为天罚。但真正是因为什么,却也不能说。
无漾看了眼?窗前那盏魂灯。
安安静静燃着,火苗并?不旺盛,没什么存在感。
却是某人拼尽所有?护下?来的。
无漾没有?回答,令黎便当他默认了,又问:“要?多久,他才可以醒?”
无漾如实道:“不知。”
令黎缓缓回头?,看向他。
无漾坦言:“去年昏迷了半年,再往前,却从?未至此。”
令黎没再说话?。
无漾是何等的有?眼?色,识趣地与玄度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门。
此时天色已晚,星幕低垂,两人走到远处,回头?见竹屋上空有?莹白的光。
“她在做什么?”玄度问。
无漾:“大约是在为君上度神力疗伤吧。”
玄度不悦道:“她若此时动用神力引来天罚,那君上这么多年所做的全部牺牲岂不付诸东流?我去拦她!”
无漾拽住他,将他拉着往外走:“走吧,凡事与她有?关?的,君上自有?安排。”
“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