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天上云层飘来,宛如薄薄轻纱,将一轮皎月半遮半掩。
男女纠缠的影子映在窗棂,有?略显急促的喘息声从房中传出。
男人的吻和她不同。
她再怎么勇敢,都感觉只是小?打小?闹,他的吻却如疾风骤雨。她的身子如被抽了骨头,灵魂又?仿佛在一片水泽中起起伏伏,不上不下,只能?紧紧抱着他坚硬的身体。
布料顺着她白腻的肌肤往下滑,两条藕臂暴露在空气中,白得晃眼。她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圆润的指甲盖因?为紧张,也绷成?了嫩嫩的粉色。
疾风骤雨却忽然停了下来,渐渐地,重新变回温和。
令黎轻轻睁开眼。
竺宴还在一下下轻啄她的唇,眼底却有?克制。
她主动捧起他的脸,又?缠绵地吻了上去。
很快,两人又?再次吻得难舍难分。
令黎已经想起自己来做什么的。刚才他吻得太凶了,她完全被他掌控了节奏,竟忘记了她才是那?个看完整本画册的人,应该是她主动一点的。
她手下用力,将竺宴推倒在了床上。
情?到浓时,竺宴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躺在床上,令黎趴在他身上,他一条手臂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摩挲着她的后?颈,仍旧动情?地吻着她。
直到令黎的手一路从他的胸膛滑到腰上,扯开他的腰带……
竺宴猛地清醒过来。
他按住她的手,眼中的情?欲刹那?间褪了大半。
饶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按照一万年前的流程,她应该是先拿出那?本画册要?求与他共同学习才是。而?在他原本的打算里,他也是准备放纵到在这里再停下。
怎么跟一万年前不同了?
“你的……”他的嗓音低沉喑哑,轻咳一声,“你的画册呢?”
令黎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有?画册?”
“应缇来过。”
令黎:“……”
应缇自己每日去跟孟极双修,却向竺宴告她的状,太不讲武德了吧!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勇敢一点了,令黎也不隐瞒,大方坦白:“是有?一本画册,我看你不懂怎么双修,原打算和你一起看,一起学习学习。”
竺宴:“……”
她到底是哪里看出来他不懂的!
“不过我后?来又?改变主意了。”令黎压在他身上,几乎被他整个揽在怀里,她微微撑起身子,指尖摩挲过他的脸,大气道,“你这么容易害羞,还是不要?为难你了,我自己已经看完了,理论上我都学会?了,我可以教你。”
竺宴:“……”
不用你教了,谢谢!
竺宴毫不留情?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低头整理身上被她扯得凌乱不堪的衣服。令黎身上的衣服倒是比他整齐许多,他的放纵一直都是带着克制的,不像她,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令黎就跪坐在他身边,不解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为什么?
他不想要?她吗?
她就很想要?他,因?为好喜欢好喜欢他。那?他不想,是还不够喜欢她吗?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认真太纯粹,竺宴舍不得伤害她,轻叹一声,告诉她实话:“方寸草露十分厉害,我受的伤比你想象的重,若是此时与你双修,你会?受不住我身体里的寒气。”
令黎歪着脑袋看他,在判断他有?没有?骗她。
竺宴哭笑?不得,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他自己身体虽然极寒,但他到底是神君,还是能?正确判断她身体的温度。
按理说她与他那?样一番缠绵,此时正应该浑身燥热不堪才是,可是她身上冰凉。
“冷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