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有点涩,还有点疼……她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她没有经验,她不懂。
竺宴轻描淡写道:“你不必惊讶,我本就没有温度,万年来早已习惯。”
“万年?”令黎更惊讶了,“你就不做点什么改善下自己这个处境吗?”
她浑然不知,从他将火精给了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会有温暖的感?觉了,余生都注定要在?无尽的寒冷中度过。
竺宴自然不会告诉她,随口敷衍道:“做了,没什么用。”
令黎就默默望着他,脸上分?明写着:你看我信吗?
竺宴被她看得心虚,目光闪了闪:“真?的。”
令黎忽然二话不说跪直了,伸臂抱住他的脖子,又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到他的脸上。
两人这么抱着一起睡了一夜,身体的温度早已没有什么差别,令黎停了片刻才放开他,认真?地问:“那现在?怎么就暖和了呢?”
“……”
令黎:“肯定是有办法的,只是你太懒了,不肯努力。”
竺宴:“……”
你真?的好?意思说别人懒?
说起懒,他忽然想起她近来突如其来的刻苦,原以为她是转性了,此?时再联想到她昨夜忽然的灵力衰竭,他正色问:“你每日散学回去?后,都会熬夜修炼?”
令黎点了下头。
“为何这样喜欢修炼?”
“谁会喜欢修炼啊?”令黎觉得他可真?是天?真?,好?笑道,“我那是没有办法,神域灵力也就那样吧,除了枕因谷灵气充盈一些,其他地方灵气都不怎么样,我若是不勤加修炼,我的叶子就会干枯,我也会很难受。”
竺宴神情一凝。
原以为她昨夜忽然枯萎是因为离开了神域,凡间灵气稀薄,她的灵力急速流失才会如此?。可是神域是天?地间灵气最充盈的地方,她竟连在?神域都会流失灵力。
“怎么不告诉我?”他哑声问。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替我修炼。”令黎眨了下眼,“只要我自己再刻苦一点,我的叶子就不会再干枯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回过神来,有些气恼地瞪他:“怎么又被你带偏了?不是在?说让你再卧床休息一日吗?”
她说着抬手就按在?他胸前,想把他按回去?再睡会儿。
他一动未动,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垂眸看去?。
清晨的天?光干净透亮,斜落在?两人身上,这个时候的客栈还在?沉眠中,偶尔一两声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从遥远的厨房传来,被削减了力道。
令黎仰头看着他,心跳不知从哪一刻起,悄然变得飞快。
卧床是不可能卧床的,竺宴自认自己这一生都不曾脆弱过,自然更不可能在?这时忽然变得娇气起来。
扶桑本没有灵根,终生无法化形,是将自己的神力给了她,强行让她化形。而那些神力原本就不是她自己的,所以一到了灵气稀薄的地方就会自然流失。
就如同海水遇见?淡水,海水自然会被稀释,这过程无法阻挡。
他原以为神域灵气充盈,本身就如同海水,所以只要她身在?神域,体内的神力就不会流失。他又迫不及待让她入枕因谷修行,想让她早日自行修出神力,甚至在?察觉她暗中刻苦上进时还很欣慰,以为她很快就不必再惧怕外界的风风雨雨,这才敢带她下界。
却没想到,原来在?神域中,她的灵力就已经在?流失了。她刻苦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艰难地补给。而一旦离开神域,到了灵气更加稀薄的凡间,她的灵力流失得更加迅速,她根本补给不上,这才迅速枯萎。
明白过来后,竺宴自然要立刻带她回神域。
他下床迅速穿好?衣服,回身看她时,她还懒洋洋地跪坐在?床上打着哈欠,一缕青丝挂在?她的胳膊上,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撩起。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一束青丝,丝丝缕缕被她撩了起来。
他轻咳一声回过神来,将她的衣服递给她,催促她快点:“我们该走了。”
令黎动了动,半撑起眼皮:“那你帮我梳头,我不会。”
竺宴:“……”
“平时都是香茶帮我弄头发,昨夜我本来也没有卸钗环的,但是后来我怕划伤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