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嬷嬷和周嬷嬷俩人都担忧的抚着她胸口。看到那吐出来的血,就要请太医。但是被太后阻止了。“真是无用啊!”太后哀哀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崔昭仪。“不用请太医,呕出这口血,哀家反到觉得心底舒服了许多。皇帝不愧是先皇的儿子,和他父皇一样的狠心,也一样的会做戏,让人有苦说不出。”太后苦笑着。她看着陪伴了她大半辈子的两个人,眼底显露出一丝脆弱。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眼里突然有了一丝光彩:“崔家,崔相知道了吗?”王嬷嬷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娘娘,崔相得到消息就进宫了,但……陛下未改变主意,而且奴婢打听到,崔相出宫以后,崔夫人便病了,被送回了老家……”“这么说来,崔昭仪被废,也不单单是御前失仪了,你说,若是让阿妹去劝皇帝。他会不会对徐家网开一面,起码,不要让他舅舅,死不瞑目。”太后知道崔家那里是再无可能了。她也不想知道崔氏具体做了什么事。她现在只想完成大哥的遗愿。徐家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头几年她以为皇帝只是像以前那样,小孩子闹别扭,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安安心心的在行宫调理身子。也是三年过去了,皇帝依旧没有让大哥回京的意愿,她才着急了。“徐太妃……”王嬷嬷开了一个头,说不下去。王嬷嬷心下叹了一口气,心想,徐太妃怕是不愿意。太后说出口以后,也知道不可能。当初为了分那个贱妇的宠,她将阿妹留在了宫中。阿妹本是林间自由的鸟儿,却因她困在这四方天地。她本就对不起阿妹,又怎么能再让她为难。“皇后一向以高祖孝慈皇后为榜样,一心想做一个贤德的皇后,这些日子,她在哀家和皇帝之间劝和,也是为难她了。后宫中出了一个妖妃,旁人说起的时候,只会说皇后不贤,没有劝谏皇帝,她也是可怜。想必,她比我们更想贞嫔死。”王嬷嬷不知道太后怎么突然转到了贞嫔身上。她震惊的看向太后,只见太后恶狠狠的说:“但凡她在皇帝面前为哥哥说一句话,哥哥也不会死了,都没能回京。她在寿康宫的时候,我待她不薄,不曾想,她是这样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你懂我的意思。”太后说完,直勾勾的看着王嬷嬷,苍白的面上有了些许红色。王嬷嬷低声应是,退了下去。一旁做隐形人的周嬷嬷才开口道:“奴婢前几日送三公主回凤仪宫,见到了前去请安的贞嫔,发现她容貌越发的盛了。娘娘,您说,真的有人,能在短短的时日里,有这么大的变化吗?从前的初夏,不过是一双手格外出众,但做妆娘的,怕伤到主子,谁不是一双柔软细腻的手呢?或许她真的同娘娘说的一样,是造孽,不然也不会让皇帝数十日不曾去其他宫妃殿中。”“你说的对,若不是妖孽,若不是冲撞了这皇宫的命局,怎么偏偏就在伺候皇帝这段时间,宫中就生了许多波澜。帝后失和,贵妃禁足,崔氏被废……还有哀家的哥哥,也是在这几日没了命。”太后越想,越觉得初夏玄乎。她似乎未主动做什么,平日里看着再胆小不过。安安静静的缩在瑶华宫,除非有皇帝陪伴,或者是去探望有孕的宋婕妤,否则绝不出门。但仔细想想,似乎得罪过她的人,或多或少都遭遇了不幸。周嬷嬷见太后沉思,便接着说道:“或许贞嫔离开了这皇宫,陛下同娘娘的母子关系便能缓和。陛下明明再孝顺不过了,从未忤逆过娘娘,如今为何变化这么大,绝对是贞嫔的原因。”“但是娘娘,光凭我们如今所掌握的,怕是不能一击必中,只要陛下护着她,不愿意相信,她就能全身而退。”周嬷嬷的声音低了些。“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太后看着周嬷嬷,仿佛将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周嬷嬷凑近了太后,轻声道:“徐太妃既然能帮娘娘一次,为何不能帮第二次呢?娘娘,先帝贵妃是怎么被先帝所厌,徐太妃,又是如何受宠的。听闻徐太妃的母亲,本是南疆来的女子……”太后有些犹豫。“阿木她当年受了太妃恩情,不愿意将她牵扯到这事来,也是能理解。但在奴婢心里,什么都没有娘娘重要,看着娘娘日日哀痛,奴婢亦是心焦,恨不得以身代之……”阿木是王嬷嬷的名字。太后听到这里,心神一动。周嬷嬷知道适可而止,不再说话,只让太后自己想。此时的初夏,并不知道太后将安国公的死都归咎在她身上。也并不知道,因为皇帝在废了崔昭仪以后先去了瑶华宫,仅仅只派了一个小内侍去知会皇后一声。而平白无故的让皇后多心。皇后想,如此受宠的贞嫔,会不会像先帝的贵妃一样,觊觎东宫。皇后不在乎皇帝宠谁,也不在乎皇帝:()都有金手指了?谁还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