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木青俯身贴着她的耳朵,温柔的提醒,“叫我暮倾,我想听你叫我暮倾!”“暮倾……”“嗯!”“暮倾,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还会一如现在这样的爱我,你能原谅我的过失,永远不计较吗?”岳紫月的喉咙发涩,声音近乎嘶哑,心底蓦地唐突狂跳,她明明知道答案就在她的心底,可是还还是报着一丝希冀。闫木青愕然一愣,须臾嘴角微微一勾,看到她脸上的内疚,心底的那抹温暖更添馨香,“月儿,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更珍惜现在的你!”呼!岳紫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心底更厉害的纠结着,可是她不敢再问下去,深恐闫木青会看出什么端倪。明丽的阳光里,岳紫月青丝和裙裾一同飞扬,而如谪神般的闫木青,冷漠的脸上焕发出从来没有过的神采,黑如螺子黛,浑身泛着光亮的乌骓肆意奔驰,广袤的田野上,这样的画卷叫人怎么看都看不厌。“喂,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突出来,到时候不仅仅是暴牙,还要加上爆眼了!”赛瑾弯指敲了敲小东子的额头,小东子对岳紫月的痴情他看得十分透彻,或许是同病相怜,赛瑾一路上对小东子这个暴牙照顾有加。小东子痴痴一笑,用手指梳理着马鬃,“第一次见到紫月姐姐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贵人天相,如今四皇子对她这么好,我心里替她高兴!”“我也替她高兴!”赛瑾心底酸酸的,心底泛起的某个念头被他生生的压回去,他自责道,“不许乱想,如果紫月和暮倾真的能在一起,你必须为他们祝福!”可是话是这样说,心底的酸涩还是不听话的冒出来,心里若有所失。小东子和赛瑾并骑一匹马,在别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似有断袖之嫌,可是他们二人却是如遇知已,一路上话题不断。“二皇子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紫月姐姐的?”小东子一语道破天机,赛瑾受窘,掩饰叫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况且她是暮倾喜欢的女子,我不喜欢她!”“撒谎!”“没有!”“原来皇子也说谎骗人!”小东子和赛瑾争辩的声音撒了一路,唯有他们二人心中清楚,只要岳紫月幸福,他们如何想,都无关紧要。连绵的秋雨让富丽堂皇的六皇子府邸也有些阴郁,青鹰默然站在闫宇年的身边,静静注视着一动不动地闫宇年。雨没有停,闫宇年也一直没有想说话的意思,青鹰忍不住打破寂静,“六爷,您看是不是让属下把岳紫月截回来?”要说岳紫月也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这样对待六爷,他跟随六爷多年,还从来没有见他为一个女子这样生气过。岳紫月抗旨拒婚,逃婚,而后为了逃开闫宇年,她在沙锦镇跳崖落水而逃,现今她又与闫木青纠缠在一起,想到这里,青鹰不由忿忿地说,“属下真为六爷不值,这样的女子不要也罢,完全没有把六爷放在眼里,既然她这么喜欢闫木青,不如属下就成全她!”“怎么成全?”闫宇年终于说话了,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这让青鹰有些犹疑,“杀了她,送给闫木青,就像静妃一样,这样就能狠狠打击闫木青,让他从此远离朝政!”闫宇年转身,给了青鹰遂不及防的一掌,青鹰吃痛后退,同时诧异闫宇年的行为,“六爷!”自从他跟着闫宇年起,恪尽职守,做事从来都没有差错,颇得六爷的信任与欣赏,不料今天因为一个女子,闫宇年竟然给了他一掌,这叫他如何能想得明白。雨声淅沥,闫宇年一向灿如光华的眸子一片黯淡,他收回手掌,立在窗前用十分低沉的声音吩咐,“她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她,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是,属下知错。”青鹰心里一阵惊恐,闫宇年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主,对他的话,他不敢质疑,他微微抬眼颇有些为难地问,“现在主子想怎么办?他们眼看就要回璃京了,到时候闫木青必将有所行动,万一六爷所做的事情被四爷发觉,恐怕……”“就凭他,呵……”闫宇年语气里夹杂着轻蔑,身形之中的高贵和霸道更加显露无疑,“这件事情你不必管了,你只需做好朝天祭的准备,顺便再去帮我问候一下那位监国太傅,别让他在父皇那里胡乱谏言!”青鹰正欲离开,听到身后的闫宇年又问,“后院的那些珍宝准备的怎么样了?”“已经都准备好了,只是……”“有什么话就说,别叫我总想割你的舌头!”没有温度地话让青鹰缩了缩肩膀,他想到后院密室里那光灿灿的一大堆珠宝全要送给岳紫月,心里的困惑更深了,“属下只是不明白,六爷为什么要在这个女子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罗玉娇在府上时,六爷也不过只把她当作是解闷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