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宓曲垢在司马默耳边耳语一番,司马默木然地点了点头,手握大刀,飞身向洛霏而去。身后一阵杀气袭来,洛霏用力将闵拓甩开,飞身迎敌。但在看清敌人时,她愣住了,眼里的红光渐渐微弱,风沙也渐渐停息。接着,大刀劈面,她迅捷闪过,眼里终是起了杀意。闵拓捂着胸口,看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莫须子将一包药粉递给他,“你去救人,霏儿交给我”“是,师父”,他飞向人群上空,此时偏南的风向正好帮了他大忙,他一挥手,将药粉洒向风中,“白驰将军,解药已到”“多谢!”,白驰大喝一声,“冲啊!”“冲啊!冲啊!”莫须子从衣袖中取出早已催了毒药的银针,不过与其说是毒药,不如说是解药更恰当,这还要多亏了四王爷宓曲鲲鹏,没有四王爷偷听他皇兄和司马拂荑的对话,还为他拿到司马拂荑的药方,他也不能解司马默的毒。银针脱离指尖,斜插进司马默的太阳穴。他痛苦的抱着头,脑海中记忆如电影般回放。洛霏并不深究他此刻停手的原因,脚裸上长长的根高高扬起,正对司马默的心脏,嘴角微扬,似乎已经等不及要见证穿心而过的动人场面了。“霏儿……”,他小心翼翼的吐出这两个字,那是他好不容易从他的记忆中翻找出的两个字,他一直珍藏着,不愿拿出来与人分享。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耳边响起了不知是多少年前将她打入地狱的声音,“曼珠沙华,你曾因为有情人被拆散而心生怨恨,而如今你为何还要拆散他人的姻缘”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根须突然安静了下来,像伸缩尺那样一点点的缩回她的皮肉里,脑中不断闪现的画面就像被剪辑的电影,一幕幕近在眼前。司马默似乎还未明白过来他此刻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氛围当中,他的眼中只有她,他的至宝,为了她,他可以将天地万物视为云烟。他冲过去用尽所有力气紧紧地拥住了她,她愣住了,不断放大的瞳孔就像一个将死之人还不甘心的垂死挣扎着,缓缓地,她闭上了眼,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滑落,她抬起手回抱着他。这一幕完完整整地落在了宓曲垢的眼中,他不甘的握紧了拳头,“该死……”突然,不远处的高地上尘土大作,漫天飞舞的战旗和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提醒着正在深情相拥的两个人,是时候分开了。洛霏抬起头远远望去,那战旗上赫然印着比良二字,看来应该是比良的残部。她不安地回过头望着司马默,“你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吗?”,司马默笑笑,“你做了什么与我无关”,听他这样说,她的心明显的被悬空了,“我知道”,她低下了头,即使他再爱他又怎样,即使她已经可以正视自己对他的爱了又怎样,他们已经不可能了。注定了要当敌人,不是吗,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紧抱着他的手开始松动,“我只知道为了你,我可以倾尽天下”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然后将呼吸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高地上的军队是司马觞带领着的残余部队,为什么他会来,因为莫须子和闵拓在出现在洛霏面前之前适合他们同行的,不过莫须子和闵拓因担忧洛霏安危所以才决定连夜赶路。两个年轻的男女相互看了一眼。终于男子开口说道:“母后,儿臣打算再过些日子就和洛霏成婚,我和霏儿现在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何况霏儿已经是福元公主,我们不能不顾及皇家。”“你自己的事情与我说什么?”老夫人怒瞪了一眼司马默,声音带着全是不悦,冷冷的看向司马默,心道,你还有脸提起皇家,你最对不起的就是皇家。“是。儿子知道了。”他恭敬地的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你怎么当娘的,竟然连自己儿子的事情都不过问,也不关心。”洛霏看不过去,忍不住插口道。她一出声,周围的侍女便露出惊慌的神色,连荣歆在一旁都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道:“小姐。”她冲着荣歆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现在她福元公主,有什么好怕。“你竟然数落起我来了?”老夫人面露怒色,不悦的道,紧接着她啪的一声,把茶杯扣在地上,陶瓷的碎屑飞溅,落在了司马默的脸上,一瞬间,他的脸便被划出了血迹。出于尊重,他的面孔依旧冷漠,连声音都没有发出一下。洛霏心疼的不得了,站起身,指着老夫人说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亲生儿子吗?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母亲。”她从小感受不到父爱,只有和母亲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