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远趁洛霏分心,一掌拍向她的胸口,‘唔!’,她倒退两步,捂住胸口,只觉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慢慢地,嘴角不断地有液体滴落。“自身难保还有空管别人”,司马安远向她靠近,想要揭去她面的纱,“把药方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掌间真气浮动,他并不想动杀机,但这个药方绝不能落在他人手上。洛霏一步步向后退,她毫无防备生生的挨了他这一掌,现在气血翻涌,真气四散,她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了,探向腰间,还有最后一根银针,这让她想起了战争片里的光荣弹,那这根针是不是就要成为光荣针了?不行,她还不能死。断臂处血流如柱,身子向后倒去,滂沱急忙揽住她的腰,摘下她的面纱,他惊呆了,看着尔雅苍白了脸,那张他魂牵梦萦的面容,他忘记了呼吸。虽然他及时封住了尔雅的穴道,为她止住了血,但毕竟只是女子,身子不如男子般结实,此时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顾不得许多,滂沱一把将她抱起,飞身而去。“滂沱!”,安远疑惑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听到尔雅的痛呼,又见尔雅被人掳走,洛霏顿时失控,“啊!”,一阵红光从她的胸口射出,“你们都要死,都要死!”,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与平日里洛霏细腻的嗓音有很大的差异,仿佛此时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听到后院儿有打斗声,司马太史带了一大帮家丁赶来,庭院内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见庭院内一众家丁都像木头似的站着不动,他怒道,“何方毛贼,竟敢夜闯我司马府,快给我拿下”,“是,老爷”,得到吩咐,家丁们抄起家伙就向洛霏冲去。洛霏闭着眼,眉头紧皱,根从她的脚裸上快速伸出,每一根都极细且韧,它们四处拍打着,将涌向洛霏的家丁扫向围墙上,脊骨瞬间折断,“啊!”,呼喊声连绵不绝。司马安远和司马太史都惊呆了,这究竟是什么人,不,这究竟是不是人。捡起地上掉落的长剑,司马安远飞身向洛霏刺去,在快要接近她时,洛霏突然睁开了眼,他的剑已经被根卷住,他松开手,躲避着向他袭来的根。“磅!”,一声炸雷,庭院内烟雾弥漫,洛霏只觉得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向她靠近,接着,胸中一窒,她失去了意识,跌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安远挥着手驱散烟雾,烟雾散去,人已经失去了踪迹。突然,司马安远跪倒在地,口吐鲜血,他低头望着深插进胸口的黑色锉刀,发出痛苦的呜咽。司马太史急忙冲过去扶住他,“远儿,你这是怎么了”,“父……亲……唔……”,“快来人,快来人啊!远儿……远儿……”,屋宇之上,一身红衣的女子正怨毒的看着眼前的父子情深,夜风吹拂着她单薄的红色纱衣,她丝毫不觉寒意,“他会死吗?”,一旁的人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道,“死?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痛,不知道苦……走吧”,熔还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香苔揪心的看着她,“娘娘,我们过去吧”张芊摇了摇头,“不了,回去吧,今日怕是又有人要来看望本宫了”,默啊……你就像蝴蝶,若我走近,你就会飞走,若我只是远远观望,便能久久窥伺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喜怒哀乐……司马默早就发现了张芊的存在,只是他实在无心理会,他知道,今早得知洛霏失踪后他大发雷霆,还厉声指责她为何昨夜要留住他,是不是别有居心,这些话实在太重了,他知道,可这些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得回,她的眼神是那样哀怨,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但只是一瞬间。他知道她如同这深宫里的其他女人一般,心计深重,但他也知道,她知分寸,懂进退,她用心计保护自己,可她的心并不狠毒,这也是他当初愿意听洛霏的话,宠幸她的原因。太阳已经升至正空,派出去的人仍无音讯,不行,他不能等了,猛地一拍栏杆,转身快步离去,一直低头候在一旁的禄德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王,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孤王亲自去找!”,禄德一听这怎么使得,急道,“王,朝中大小事务还得由您定夺,太妃的丧葬还要由您打理……”,“住口!”,禄德立刻噤声,不再多言。再看那可怜的栏杆,裂纹正在一点一点的延伸,‘刺啦……’,碎成了木块儿。比良皇城外,洛霏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比良,百姓们欢呼雀跃,大家都在议论,说这天都的妖女定是被老天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