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进房间去睡。何玉秀一个人拿着相册坐在沙发,翻开相册,一张接着一张地看,从百天到周岁,从周岁到上幼稚园,从幼稚园到小学,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转眼三十一岁,三十一岁的儿子,在过去的那么难那么苦,都没有像今天哭得这么无助,想起来,何玉秀不禁流下眼泪。看着照片,清清楚楚、彻彻底底明白,儿子、老十,是过不去这个坎了,非梁千凝不可的地步。这般痴情,有一点欣慰,“你比你那个混账老爸专一。”转念又愁,“真是天意弄人,两个八字命格天克地冲的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种事只在电视剧里见过,怎么会发生在我儿子身上?好不容易动心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要是因为不能在一起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一辈子不结婚,那该怎么办?”想到此顿然觉得人的一生短暂,就似自己,转眼已是六十多岁的人,再过几年儿子老十四十岁,如此下去,很快便到了晚年,想到老十会成为第二个“伍子昇”,何玉秀顿时不可能接受,合上相册,“我一定要做点什么。”说出憋在心里的话,睡醒起来,心情好多,老十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换上衣服,同母亲、师父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临走。何玉秀递给老十一个保温壶。老十问,“这是什么?”何玉秀道,“我熬的花胶瑶柱粥,带回去拿给千凝喝。”老十心头一震,“妈!”何玉秀拍拍老十的手,“妈还是那句话,只要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妈都支持你,追普通女孩子不容易,追一派掌门,更不容易,如果那么容易被你追到岂不是太便宜。”老十破愁为笑,“我知道了妈。”转眼看到师父伍子昇板着一张脸,“师父……”“我坚决反对,不仅是因为命格相克相冲,”伍子昇道出主要介意的一点,“最差劲的是她是卸龙山的师侄,我绝不能让卸龙山那个老东西践踏我伍子昇的徒弟。”何玉秀不明白,“千凝的师伯践踏老十?为什么这么说?经常听你说千凝的师伯种种不好,是不是你和千凝的师伯有什么误会、过节?”伍子昇脸色一沉不言语。何玉秀更想不明白。离开何玉秀的住处,老十送师父伍子昇回到老年公寓,之后回到梧桐大厦,赶巧梁千凝赶着回来上香,在千凝堂、十安堂门口,老十把手里拎着的保温壶递给梁千凝,“我妈熬的粥,让我带回来拿给你喝。”盛情难却,不忍老人家伤心,梁千凝收下了粥,“替我跟伯母说声谢谢。”说罢转身开门走进了千凝堂。梁千凝收下粥。老十心里开心。初一,早晨,头柱香,上过香后,梁千凝喝完粥,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又补了一觉。北维平来上班,上过香,等待梁千凝吩咐。梁千凝醒来见北维平站在办公桌前,说了一句,“我同石大师约好今天见面,大年初一,放你一天假。”北维平没有开心的表情,反倒问了一句,“扣不扣薪水?”梁千凝冷下脸问,“你很喜欢扣薪水吗?”“不是,”北维平摇头,“是师父你喜欢扣薪水。”“既然知道我喜欢扣薪水你还问。”梁千凝拿上包,拿上礼物袋,走向门口,打开门,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傻呆呆的北维平一眼,“大年初一,新一年的第一天,长进一点,还有,帮我把洗好的保温壶拿去对门还给老大师。”说完转回头走了。走出千凝堂。走出梧桐大厦。乘出租车来到石弘铭的住处。石弘铭的住处是一栋私人别墅。走进别墅。见到英俊儒雅的石弘铭,平日里常见黑西装白衬衫打领带,难得一见见到石弘铭一身休闲装,“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石弘铭目光温柔,眼角带笑,亲手倒了两杯香槟酒,手拿酒杯,走到沙发,“坐。”梁千凝坐在沙发,石弘铭把酒杯放到茶几,坐下问,“新一年有什么打算?”梁千凝想了想,“目前,有一些想法,等落实了再告诉你。”“你之前搬到梧桐大厦没有同我说,消灭‘红白双煞’受伤昏迷也没有同我讲,这次出国捉吸血鬼又是不同我商量,”石弘铭愁眉紧锁,“我希望你再决定重要事情前,同我商量,告诉我,不要总是一个人扛,我答应过你师父,会好好照顾你。”梁千凝内疚,“我不是有心瞒着你,是一时没想那么多。”“所以我说你个性冲动。”石弘铭坐近梁千凝身边,“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长辈,把我当成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