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转头——
寒光熠熠的铁蹄裹着滚滚尘烟席卷而来。
仿佛一只庞然巨兽,所到之处,无不吞噬殆尽。
怔忡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箍住她腰肢。
等她回过神,已身处方才那条逼仄的小巷。
红唇翕张,她悄声问:“这些是……”
祁昼明双眸微眯,眼底射出犀利的冷光。
“是军中之人。”
纵使他们皆着朴素的黑衣,衣衫上没有任何标志,故意让人看不出身份。
可方才那些马匹,马掌上个个都钉了蹄铁,分明是军马。
容因悚然一惊,回眸觑向他。
眼前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颜显得从容镇静。
可容因却敏锐地察觉到,他颊边肌肉紧绷,目光灼灼,宛如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分明在戒备。
她檀唇轻轻颤抖,声音细弱:“他们去的……是北阙门的方向。”
祁昼明颔首,果断道:“走,因因,我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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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二紧赶慢赶,一路挑偏僻小巷绕行。
果不其然,他们回来的途中,便见与方才那些铁蹄相似的人马手持火把,四处戒严,约莫半个时辰间,便尽数把持了城内所有要道。
一时间,整座皇城一片死寂,所有人家皆门窗紧闭,不敢探听分毫。
偶尔路过几处少有人至的暗巷,听见一些议论之声,也只是说些“叛军”“造反”之类的话,没有半点关键的消息,更不敢声张。
秋夜寒凉,呜咽的风声在眼下如此令人惶惑不安中局面中显得越发森冷。
容因心头惴惴,一路上几次去看祁昼明的脸色。
可他从始至终一直面色凝重地沉思着,并未注意到她的打量。
容因心口那股不安便越发强烈。
马车在祁府门前停下。
似乎察觉到她心底的不安,祁昼明将她的手紧紧拢在自己的大手中,牵着她迈上石阶。
可才走出几步,高大的檐柱后,突然闪出一道黑影。
容因一惊,险些叫出声。
“别怕,是昭宁。”
他低低的嗓音响在耳边,容因这才缓过神,循声望去。
少女一脸仓惶,唇上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