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越笑越大,直至声音传遍整条街巷。
整整十四年,他从没一日像今日这般轻快过。
他想,太好了。
终于,从今往后,他都能肆无忌惮地将他的小夫人揣在怀里。
夏日里,他会给她剥出一颗颗汁水饱满、白白胖胖的乳白荔肉送进她口中,为她轻摇罗扇,为她取来冰泉。
冬日里,便连同厚厚的狐裘毯子将她小小的身子一起拢在怀里,围坐在炉边,给她敲碎一枚枚坚硬的栗子壳,给她读她最爱的话本子,给她捂手脚,暖床榻。
这些从前他只敢自己私下里想想的,终于,也能一点点都实现了去。
真是太好了。
容因到时,见到的就是他肆意大笑的情形。
他在笑。
可她却顷刻间便掉下泪来。
心口一阵阵虫蚁轻啮般的疼。
“祁昼明。”
带着栀子香气的怀抱试图将他整个拢住。
他撩起眼帘。
小姑娘泪流满面,却仍含笑看他。
柔嫩的小手轻轻牵住他的。
她说:“祁昼明,我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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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狗:给因因剥荔枝,给因因敲栗子baba……给因因暖床(笃定脸jpg)
因因:我就知道,有人贼心不死!(怒冲冲)(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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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啧”,祁昼明不耐地睨一眼自己腰上那双肉乎乎的小手,“拿开你的爪子。”
“我不!”小奶团子梗着脖子,胆子比之前大了不止一点。
不仅如此,一边说着,还将搂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
祁昼明磨了磨后槽牙。
大手一伸就要去揪他的后脖领,将小烦人精拎开。
谁知一抬眼,却恰好对上容因似笑非笑的眼神和祖母温和的目光。
沉默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收回手。
祁承懿害怕地缩起脖子。
可预想中的大手却没有落下来。
于是偷偷睁开眼——
容因正含笑望着他,见他看过来,对他眨眨眼,一脸狡黠。
而他那惯爱冷脸的父亲,已将头扭去一边。
他愣了愣,悄悄弯起嘴角,抿唇轻笑。
真好。
若是每一日都能像今日这样,他们一家人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处,甚至不必说什么话,便很好了。
祁昼明才堪堪压下将小兔崽子推离的冲动,突然浑身一僵。